如果你问什么是最强烈的情感,那无庸置疑就是憎恨。
但是,如果回答这个问题的是老人的话,
那他可能会苦笑着说,憎恨必定有嫉妒相伴。
期待着自己想要的东西能够拿到手的时候,就好像胸口有把火在烧一般痛苦,心怀憎恨的人们都深知这一点。
然而面对自己作践的人生,事到如今也只能无力地笑笑了。
波拉菲斯・力德「失败与败北的秘诀」同盟历三十三年
「所以你们就这样彻夜马不停蹄只为了远离龙的追杀吗?如果问我讨厌什么的话,我觉得应该就是我不想变得像嘉优斯那样吧。」
警部补苦笑着说。
「来吧,喝杯咖啡提提神吧。」
贝利克递出一个廉价的纸杯,我边打哈欠边接了下来。
午后在艾里达那市东警察署一楼的走廊,我坐在长椅上看着杯子里的咖啡,黑色的液体在荧光灯下摇曳。
吉吉那则是将背靠在冰冷坚硬的强化水泥墙上,眼睛紧闭着。如果他的眼睛可以就这样永远闭着不张开的话,那么世界和平可以说是就迈出第一步了。
我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拿起纸杯就口喝下,一放下杯子,我的嘴里就吐出了充满苦味的意见。
「喝咖啡的确是可以提神。不过这味道还是一样棒到不行啊!虽然我没实际品尝过,不过病死猪的猪脚应该就是这样的味道吧?」
「不论何时你的嘴巴都还是一样这么臭。」
贝利克的方型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他虽然身为警官,却和一般人一样可以开开玩笑,这种个性的男人倒是很少见。
「不过,你可要小心那张嘴喔,就连伊昂果也会担心他呢。」
「伊昂果的确很担心我们,是吧。每当波库尔竞赛举办的时候,我和贝利克都会赌一把,但那个伊昂果啊……」我噗哧笑了一下。「是塔鲁夫鲁兹队的疯狂支持者,每次都将赌注下在永远排名在最后的塔鲁夫鲁兹队,简直是把钱白白送给我们,真不知道谁该担心谁啊。」
「不过,身为咒式律师,他可是足以和艾莉妲娜一争长短的高手,在法律界他的人面也是很广。」
贝利克的眼神中透露出认真的光芒。
「根据伊昂果所给的情报,跟你打对台的咒式协会似乎已经开始采取动作,好像是针对很久之前的事件。」
「我知道,伊昂果的情报还有你的忠告,我都会好好记住的。」
贝利克将情报泄漏给我,事实上应该已经违反了警备管理规章了吧。
有听到的人,都是共犯。
「但是,咒式协会到底为什么要针对我呢?难道是不希望之前曾发生过的托利多努斯以及吉尔夫伊鲁事件再次重演?」
「你啊,也担心太多了吧,这种事情永远烦恼不完的。」
吉吉那闭着眼睛笑了。
「如果让我来说的话,你违反了脸看起来太不景气的规制法,还犯了公然猥亵罪,另外戴眼镜的罪也算一条吧?」
我边喝着难喝的咖啡边回嘴道:
「你自己光是活着就违反了国际条约了,哪还有资格说话!你也要感谢这里不是神圣伊杰斯教国,不然婚前性行为可是要判死刑的!」
吉吉那冷哼一声。明明自己那么贪图美色却不知反省。
「总之那种像妖精事件之类难以想象的理由,当作你的死法最适合了。」
「你去死吧吉吉那,你一定会得到跟肛门相关的怪病而死!」
我们之间无聊的玩笑话,让贝利克听得目瞪口呆。
不过,我察觉到贝利克意图不经意地将话题带往无关紧要的方向,我可不是傻瓜。
「结果昨天现场的状况如何?」
我单刀直入的问题让贝利克警部补表情为之僵硬。
「搜查班的同仁到了现场后,发现状况真的非常糟糕。」
贝利克拿起自己的纸杯喝了起来,褐色的液体伴随着话语流动着。
「柯露翩剧团,以及攻击剧团的咒式士们,恐怕是全部都阵亡了。森林里及街道上散布着尸块及内脏,要判断谁是谁看来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可能得要花上永远的一半时间吧。」
隔着咖啡蒸腾的热气,我看到贝利克的眼睛里流露出恐惧。
「那些人也真是凄惨,被『长命龙』的吐息击中的家伙,我看是连一个细胞都没剩下了。吐息将地面熔化,现在森林应该还持续燃烧着。」
一想到龙吐息的情景,恐惧感便从我的背脊油然窜起。一旁的吉吉那似乎也回想到同样的事情,把脸转到一边去。
将一切都破坏殆尽,愤怒的神之一击。这样的事情压根都不想再碰到第二次。
「那些死去的咒式士,有非常多是单纯的街头强盗……」为了摆脱纠缠不清的恐惧感,我提出了一个问题。「那么,到底是哪里的谁雇用了这些人去攻击柯露翩的剧团的呢?」
「应该是边境的咒式士佣兵吧。就算努力去调查,要找到那些袭击者的资料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到底要不要说出进攻型咒式士和龙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