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的情绪在刀刃般的银色双眸中流露出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可以请您简单地说明清楚吗?」
详细的审判笔录在拉特谢盖眼前展开。拉特谢盖依然把交叉的手指放在桌上,只有眉毛挑动了一下。
每次一问到拉特谢盖的无罪开释,或者是布周产生杀意的关键,伊安古与贝里克总是含糊带过。因此在调查事件始末之后,我发现了几处疑点,于是设法搜集到判决笔录与相关的情报。
「从这些数据看来,布周锁定你为复仇对象好像也没错。」
面对着保持沉默的委托人,我放大了搜查以及判决笔录的重点。
「威涅尔调查出来的事件经过都在这里。」
我体贴地为拉特谢盖念出内容。
「今年一月十八日傍晚六点,在案发现场附近上班的人,回家时抄了近路,因此穿过贝伊波大道的工地。因为从前晚开始雨就下个不停,地面上变得泥泞不堪,路上发现了伏趴在地、残缺不全的女性尸体。接到报案的警察,初步查看了一下尸体,没做进一步搜查就把尸体送殡仪馆。根据纳泰罗的补充情报看来,警方从被害者的长相和穿着,判断她是非法移民,然后就杜撰死因,说她是在移民组织抗争中死亡,草草结案。」
唉,腐败的艾里达那。
「虽然尸体保管在殡仪馆,但实际上却未作任何处理,就直接放了三个小时之久。等到交班的时候,法医替死者验尸,才发现体内有闹钟。晚上十点之后,才被判定她是连续分尸杀人事件的第三名被害人,随后才展开调查。」
我话说到这里之后又调出其他的情报。
「案发当天,晚间十点半。艾里达那北部的交通警察发现到一辆没开车灯的车子,要求该车停车进行盘查。没想到那辆车子加速逃逸,警察士使用咒式强行让车子停下。该车的驾驶兼车辆所有人拉特谢盖拒绝合作,因此警方呼叫支持,并对车子进行盘查。随后发现后车厢内有泥土和血迹。追问嫌犯拉特谢盖之后,只得到模糊不清的答案。」
我把事情经过说明得巨细靡遗。
「警方进一步把后车厢的血液送检,发现与连续杀人事件的被害者血液吻合。因此拉特谢盖当场被拘留,警方随后搜索拉特谢盖的住处。在邦古里夫住处附近的垃圾收集场,警方从垃圾中发现某个袋子,上面有拉特谢盖的指纹,还装着沾附着案发现场泥土雨血迹的鞋子。拉特谢盖遭到紧急逮捕。」
拉特谢盖始终一语不发。
「但是,拉特谢盖,你这家伙坚称你只是发现尸体而已,因为太害怕才会逃跑。加上警察士强制车辆停下时,使用的是第三位阶的咒式,按规定只能用来追捕逃亡的犯人,不能用来取缔违反交通规则的车辆。还有,在警方取得法院允许搜索文件之前,不能擅自进行车内搜查,所以这部分也有问题。」
接下来相关人士登场。
「被告拉特谢盖的咒式辩护士伊安古,对警方两次的违法搜查行为紧咬不放。检察官方面无法维持公判,再加上伊安古律师努力奋战,拉特谢盖在二审获判无罪开释。」
我因为话说得太长,不得不调整呼吸。伊安古的主张太正当了。我吸了口气,继续念出结论。
「因为证据取得手段不合法,所以遭到排除,不能当成证据使用。然而,你既然不是犯人,却又急着把鞋子处理掉,而且发现尸体的时候也没有主动报案,你会被当作嫌疑犯也没办法的吧。」
如果不是努穆提到证据被排除这一点,我应该什么都不知道,还傻傻的当着保镳。
「伊安古、贝里克,还有你本人在内,所有关系人士全部都没有积极告知我们事实真相!拉特谢盖,你这家伙是个灰色地带的人,而且还相当接近黑色。」
拉特谢盖一直静静地听着我对他的控诉。他依然不发一语地凝视着我。我和拉特谢盖揣测着彼此内心的想法,眼睛都直盯着对方看。
「如果说,实际情况是要从被害者家属手上保护好一个猎奇杀人者,这样会让我们笑不太出来。」
我犀利地向拉特谢盖发难。拉特谢盖像是被踩到痛处,终于也开始回嘴反击。
「即使接近黑色,我还是灰色。而且是你们应该保护的对象。」
「那么,为什么你当天会出现在案发现场?放着自己的结婚纪念日不管,人却在那个地方出现,理由又是什么?」
「这里不是法庭,你也不是检察官,我没有必要回答你。」
「原来如果把你名片翻到背面,上面写着的是垃圾啊!保镳费不多收不行了。」
「攻击型咒式士真是没救了。」
拉特谢盖充满攻击性的言语,让我开始感到不悦。
「如果送你进法院的话,还需要继续进行这种腐败的交涉吗?」
「你觉得是谁才会比较困扰呢?」
我雨拉特谢盖彼此言语攻击。我认为保护的对象隐瞒事实非常致命。相对的我也不客气地明示拉特谢盖应该要多付委托费用。
一把长刃突然出现在我与拉特谢盖之间。
「冷静一点,到外面去让自己冷静下来。」
吉吉那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金属一般。
敲了敲门给特歇欧暗号。换我们到房间外面,由特歇欧进到房内负责守卫。特歇欧似乎是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我想这件事就只有我和吉吉那两人知情就行了。
我的背靠在走廊墙壁上,想透过水泥墙的温度,冷却因为情绪激动而升高的体温。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