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一样的地方,无论是在想法方面、感受方面或者是痛苦程度方面都是。」
我说的话同时也刺痛着自己。
「你自己的想法才是一种理想论。你贴近葛德列克的痛苦了吗?你因为顺应社会而崩坏就可以正当化了吗?」
对于我提出的问题,诺耶斯闭着嘴不发一语。似乎是想要反驳,却又说不出话来。
诺耶斯应该一辈子都无法理解葛德列克或其他人吧。虽然脑袋里知道『每个人都有其不同之处』的道理,但恐怕不是真的理解。
「虽然打算耍小聪明,但其实只是价值观寄托在哪里的谁的劳动产品。我们根本无法逃离性能与价格的竞争。既然如此或许乖乖适应会比较快乐。」
我继续说道。
「但是并非每个人都能适应。一流企业旁边开的精神科,因为过劳的上班族太多,所以生意很好,还有失业的中高年人因为失业被逼上绝路而自杀。」
我终于了解当时为什么对吉吉那的想法有种不协调感了。
屠龙族的想法就是强者为尊。但是,那些无法变强的人完全没被考虑进去。病人、老人、在竞争里失败的人、或者是本身讨厌竞争的人。这些人的意见都没有被故及。这是个冰冷无情的世界、没有救赎的世界。我们就是生存在这样的世界。不是那样吗?还是今后会改变呢?吉吉那有所自觉,而且想要跨越。
「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做⁉」
诺耶斯提出的问题,我没有回答。我提出的问题,诺耶斯也没有回答。
在现实世界没有去处的葛德列克,退缩到了幻想世界。欺骗了耶格的少年,是受到阴惨的杀人世界的吸引,哈莉洁并没有丧失记忆,在男人之间举棋不定。索卡雅第一次有所疑惑,茫然不知所措。
诺耶斯提出了质疑,我却没给他任何启示。
即使如此,这个社会还是像极点的冰壁一样,永久不变地耸立在原地。
「即使世界时时刻刻都在变化,但是像诺耶斯你这样的小孩的周围却什么也没变。被封闭在陈旧而狭隘的世界里面,只会有陈旧而狭隘的价值观。」
「不知道老师到底在说什么,感觉只是为了说而说罢了。」
「或许是吧,我在说的事情,其实只不过是让某人的利益被回收罢了。」
我的态度本身就是独断的。即使受到指责也不会改变。因为这样的想法・我也就不再继续说明了。
诺耶斯眼神里充满了失望。我坐着不发一语。诺耶斯站了起来,然后从停车场走到教室去。
即使听到关门的声音,我依然没开口说话。
因为得不出任何适当的结论。
我感觉到身后有人在看着我,于是我转过身去。路过的学生伫立在三楼。哈莉洁一脸爱困的模样。看来她似乎听到我们的对话了。
我的脸转向哈莉洁之后,她面露微笑。
「男人真是恶心。」
哈莉洁,你说的没错。
「夏天的风吹过来了,都可以看到裙子里面了,让我看到没关系吗?」
魅惑的倒三角形,颜色像夏天的天空一样是浅蓝色的。这可以说是真理。
哈莉洁压住了裙角。
「老师真低级。」
这确实是真理,也是事实,我无从辩驳,闭上了嘴。
我与吉吉那在街角奔驰。半空中充满着凸出的广告牌与管线。一道瘦小的背影,冲到了转弯处的小巷弄的前方。那个人是悬赏犯。
细细的脖子淌满汗珠,如枯木般的双脚,拚命地前后移动,想要逃离我们。尚未成熟的骨格,右手握着的是旧式魔杖短剑。刃身上沾满鲜血。
对手继续在街角转弯。我们闪避着在路上交叉的管线以及废弃车辆,持续紧追不舍。
目标是尤迪特・亚哈南。年纪还没进入青春期的少年。
尤迪特大约在三十分钟前进了郊区的赌场,赌到身上的财产几乎输个精光。他吹毛求疵地怪说是赌场诈赌,用雷击咒式杀害了愤怒的店员以及两名赌客,随即抓起赌桌呢绒上的钱逃走。警方根据现场的指纹指定他为悬赏犯。
尤迪特的经历很常见,虽然在学校学会了咒式,但没有趣就业,以为自己实力很强而去混街头的黑帮,但因为被当成小孩子而没被重用。这是每天惯例上会量产的犯罪者。
脸上挂着胆怯表情的他频频回头,确认自己是否逃脱成功。
我们追捕少年追成了一直线。少年所希望的脱逃路线是沿着海边的道路。我们一边穷追不舍,一边编织咒式。吉吉那突然从我身边飞身冲出。
吉吉那如飞燕般疾速奔驰,右手上是化为鹰鸟之翼之屠龙刀。死神的巨大镰刀锁定了尤迪特的咽喉。
「别杀他。」
我放弃了编织中的咒式,直接发动〈矛枪射〉。只用一柄合成的钢枪便击中了尤迪特双脚之间。成功绊住了他的脚让他摔倒。人在上空的吉吉那,刚猛力劲让尤迪特枯叶般的棕色头发碎裂。
尤迪特倒落在道路的前方。我们也从道路冲了出去。沿海宽广的街道出现在眼前,海风吹拂着我们。潮水的气味刺激着鼻腔。今天的天气很好。
尤迪特在石板路上爬起了身子。少年一抬头看到的是魔杖剑的银色剑尖。我压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