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炼成的。」
哈莉洁、索卡雅、赛琳以及诺耶斯,与其他学生一样都有来上课。甚至胡鲁福拉姆今天还清醒着没打瞌睡。蒂优菈丝脸上的愤怒表情,彷佛在诉说着只要一下课她就会冲过来逼问我。
我决定先不管这件麻烦事。我挥了一下手,开始在立体光学影像上展示起各种咒式方程式。弗伊里・安赛鲁比方程式、第三雷梅迪乌斯的定理及证明,优鲁帝帝斯・休比的界限理论,高次优坎定理这些具代表性的咒式原理,正以光学文字与数字的形态展示着。
「深入思考学校教的咒式根本没用。只要好好背诵数千到数万种的思考类型,因应问题作出回答就好。」
因为我要学生们死背,学生们纷纷发出非难之声。我也可以体会他们的心情。
「虽然你们觉得我的说法很讨厌,但是无论是学校的老师或者是我,都只是把以前那些伟人们的发现或思想,用类似勘误表的教学方式,像鹦鹉学舌一样对你们喋喋不休罢了。」
索卡雅的眼神流露出愤怒之色。
「那么,老师,所以学校教的咒式有意义吗?」
「没有。」
对于我简洁有力的结论,学生们都露出类似的呆滞神情。我无视于此,继续转换立体光学影像。
「那么,接下来我们来练习实际的问题。这是代表性的咒式组成,这里可以用补助式补足。」我用手移动立体光学影像,试着改变组成式的其中一部分。「透过这个特涅松的咒式效率理论可以把式子简化。理论上发动效率会从二・四二五六%提高到三・一七八一%。现代的咒式士,都使用这样的补助式……」
我环顾教室,发现学生们根本就没在看立体光学影像。他们面面相觑,彷佛无法静下心来。我的视线刚好与胡鲁福拉姆交会,他虽然稍微疑惑了一会儿,但还是下定决心兀自点了点头之后说:
「老师……那个……请问没有意义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我刚才说的话吗?」
我试着回忆方才说的话,很清楚他讲的应该是学校教的咒式。
「哦,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啊,怎么了吗?」
「那个,刚才老师说学校教的咒式毫无意义,好像有点……」
我的视线落向教室的时钟。我心想,到底要讲解咒式理论帮学生们转换心情比较重要,还是对他们说一些无聊的道理比较重要。我一边关掉组成式的影响,一边表达我的意见。
「根据我的想法,我觉得学校就是工厂。」
我归纳了一下,试着一字一句解释给他们听。
「就像我一开始说的,学校教的咒式只是在对照勘误表罢了。学校就是一个生产社会和企业所需要的人才的场所,所谓的人才简单来说就是服从和勤勉的人,不要反抗上位者说的话,学校生产的产品就是更好的企业咒式士和咒式师。」
我整理了一下终端机,在桌子上转动了一圈。
「学校为了制造对企业有用的咒式士或咒式师,因此有了择优汰劣的动机,要学生们相互竞争。我没打算刻意美化或贬低学校。工厂就是在制造产品,而且要是想追问意义何在就伤脑筋了。」
对我来说,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理所当然的,我打算再继续讲课。沉重的视线。坐在最前排的索卡雅,眼里混杂着愤怒与疑惑的神色。
「那样好吗?把人类当成产品,把知识与教养都草率地用咒式来解决或说明。」
「那又怎样?」
我坦率地响应之后,索卡雅顿时说不出话来。
「对我来说,知识和咒式充其量都是道具,只是作为企业的产品有质量高低的问题而已。」
在每个学生的脸上,有的人显露出无法接受的表情,有的人显露出可以理解的表情。虽然这是很无聊的话题,但从课堂上的气氛来看,我如果不继续说明下去,是没办法再继续讲课了。
「实际上,一般出社会的人都不会对学校的事都不会再纠结了。原因在于,对绝大部分的人来说,学校只不过是出社会之前的一个通过点罢了。」
我讨厌自己讲起这么无聊的话题。
「那些会纠结学生时代的人,通常都是在学生时代有过悔恨的事,或者是不良学生吧。原因在于,他们的情感就停留在学生时代,学校这个地方等于就是他们的顶点,接下来只不过是被社会压榨,人生就开始走下坡。」
每个学生的脑海里,应该都在回想自己的现状吧。有的学生听到我的讲法之后开始发愣,也有学生点了点头。
「实际上要考虑的是『做得到的事』,慢慢地放弃做不到的事,这很重要。万一大家想的都是做『喜欢的事』,那么这世界上就充满了英雄、运动选手、或艺术家等诸如此类派不上用场的人。」
我轻轻地笑了出来。
小时候我到底希望自己未来变成怎么样的人呢?佛克尔运动的花形选手、贝伊陆斯运动的四棒打者、画家、音乐家、公司经营者、咒式学者、好青年、好丈夫、好爸爸或者是好人。
我回想不起来在哪个时代做过怎样的梦。只不过,每个梦都没有实现,但我确实从来没把成为攻击型咒式士当作目标。
索卡雅似懂非懂地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不行了。我的坏习惯就是,一旦看到女生脸上出现困惑的表情,我就会说出温柔的言语安慰对方。或许我会因为这样的个性,让我到死前都在女人前面抬不起头来。
「当然不是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