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变。」
吉吉那收拢手指比向周围。
「在这瞬间,许多炮弹就这世界上交互射击。经济在理论上也是一种看不见的炮弹。炮弹一旦从头上飞过来,有的人就会掩护头部塞住耳朵在地上爬行。蜷缩在世界某个角落的壕沟里,是让弱者唯一能在生存在这世界的方式。」
原本看着手机的我抬起了头,对吉吉那的意见嗤之以鼻。
「你的理论太极端了,这根本就是原住民的理论,为了见血而不惜涉险。」
「我不会为了弱者而忽略现实,人类只不过是变得洗练的原始人,一种无论到哪里都会相互争斗的民族。」
映照在吉吉那眼里的世界,与我眼中的现实完全不同。
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而且可以轻易挂在嘴边的事,其实很难有什么实际的感觉。杀人或被杀,人类世界是一个无法逃离争斗的场所。在经济争斗上败阵就会尝到饥饿的痛苦,在对自己的斗争上败阵就会被人瞧不起。世界是极为残酷的。
然而,吉吉那的理论总让我觉得有种不协调感。
在早晨青色阳光的曝晒之下,我来到了补习班。同事雷西德把课表递给了我。因为要准备新的指定咒式的教学,所以我趁学生都还没来的时候先去教室。
由于离学生来上课的时间还很早,因此走廊上鸦雀无声。虽然可以不用顾虑脚步声会不会太大,但是我还是静静地走着。
我以为应该没有人在,开了门之后,才发现教室里面有人。原本坐在桌子上看着手机的哈莉洁,缓缓地抬起了头。
「老师来得真早。」
「啊啊,因为要先备课。」
对于少女自然的微笑与问候,我也很正常地响应。但昨天发生的那些事,应该在她内心烙下了伤痕。
我打开教室的立体光学装置的后半部,拉着线接上了终端机。我选择了新的教学咒式读取内容。
「老师还是一样,不都提昨天发生的事。」
哈莉洁的视线越过机器落向了我。然后少女的视线又落向手机,向我提出了问题。
「我其实是在顾虑你的心情,这样反而让你心烦?」
哈莉洁露出微笑,轻轻摇了摇头。我们两人慢慢开始陷入沉默。
在阳光的照耀下,教室里的灰尘如极细微的羽毛般飞舞着。这段时光就是如此地静谧,只有我操作着机器的声音,还有哈莉洁按着手机的声响。
「虽然我有好几次这样的经验,但是男孩子们一定会发怒。」
我侧目瞥视着哈莉洁的方向,她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就是啊,我只是为了报答,想要好好相处才跟男孩子。既然男孩子认为我是他的女人,就应该对着勾引我的男人生气才对,为什么要把气出在我身上?我真的不懂。」
「男孩太懦弱了,所以对他们温柔一点吧。」
因为她也说中了部分的我,所以我也露出了寂寞的笑容。现在的女孩真坚强,男孩相对地就显得幼稚又懦弱,根本就比不上。
「所谓男孩的青春,还真是麻烦透顶。」
哈莉洁露出大姊姊般的笑容,寂寞而达观的笑容,她把手机收了起来,从通道走到我身旁,向我提出了问题:
「老师,你在学生时代,是怎样的一个学生?」
「你问我是怎样的学生,我只能说我是个很普通的学生。」我一边改变机械的设定一边回答。「边念书边玩佛克尔社团,和死党玩乐,对女生做一些色色的事。」
哈莉洁凝视着我的手,我继续说道:
「体育课不是有跳箱吗?我们还会把最上面的跳箱拿来当板擦用,看看能在黑板上擦掉多大的面积,当时觉得有趣又好笑。活到这把年纪,我反而完全不知道什么事情才叫有趣了。」
哈莉洁嘴角微扬。不知是否因为觉得自己不该对无聊的事失笑,她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
当然,我的青春不只有那样。妹妹亚蕾希艾儿的悲剧。我以及二哥优希斯的执着。与我分道扬镳的赫罗迪鲁。我的青春不可能用一句话就交代过去。但是对哈莉洁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
「那个……」
哈莉洁犹豫不决地想问我。
「什么?」
「没有啦,我只是想向老师说谢谢。」
「不用客气。」
聪明伶俐的哈莉洁,居然说这种毫无意义的对话,总觉得这样的对话很微妙,感觉是为了要拖时间。
「那个……」
在我读取下一个教学咒式的时候,哈莉洁再次出声。
「怎么了?」我右眼瞄了她一下。
「那个,老师的……」哈莉洁吞吞吐吐地说。「虽人老师本人没什么自信,但是我对老师的想法和教学方式,我其实没有那么讨厌哦。」
「啊,这样啊?」
看来我甚至还被少女为我担心了。我的预备作业处理完毕。把装置从终端机上移除,做着整理工作的我露出了微笑。
「我还期待你向我告白呢。」
「我才不会做那么俗套的事,而且老师你也不期待吧。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