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的敬意,天膳脸上的表情如湖面一样平静。
「这样子啊。」
老人自己似乎也能理解其中道理,喃喃说道:
「其实也对。你只不过是一时的过客,不是我的弟子,没有义务取我性命继承流派。」
天膳潇洒地回旋魔杖刀,收刀入鞘。魔杖刀〈莺啼〉入鞘时发出微微的剑鸣声。
「要你配合也不合你的个性,因为你是个对师父不敬、桀惊不驯的男人。」
「对一级剑士及咒式士表达敬意,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吉吉那不悦似地回答。天膳微微地点了点头,像是在赶弟子出师门似的,轻轻地挥了挥手。吉吉那缓缓地走出道场。
这位屠龙族战士在道场门口回头看天膳。
坐在道场的天膳身影变得渺小。相当于寒河江一刀流代名词的魔杖刀〈莺啼〉,掉落在他的身旁。
墨黑色的刀鞘与鲨皮刀柄,看上去也和老人一样。都在寻找自己最后的死处。
在贝拉鲁地区的第七哈廷顿大楼屋顶上,水塔和看板相互交错。
从水塔上跃出一道人影。他身穿亚格梅斯公司最高级的黑色西装,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手指不停地挥舞,穿着黑色皮鞋的脚往上跳跃。
他的脸孔是白色的,绷带包覆着耳鼻,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在月夜里,这道异常的身影在建筑物的屋顶上飞身跳跃。绷带底下有着一张血盆大口。
「夜之坟场璀璨燃烧,究竟何处之王,咏唱神之忌名。」
他的手脚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舞动。
「汝危及神圣的天秤,只消一日便与死者共舞。」
绷带下的血盆大口,飞快伸出红色舌头。
「干亿之夜啃噬,如若不足以饱食,那就要求祭品吧!」
异样的人影在屋顶上舞动着。
「成为祭品吧!」
人影自己吟唱着无意义的词汇取代音乐,做为伴奏。
「谁杀了神,成为杀神者的信徒?」
在建筑物屋顶,水塔上的奇妙歌舞停止了。右手伸出之后又停止了。绷带裹着的食指,比着位于前方的一点。
「那是剑,一把利刃。」
包裹在手套里的指尖,从建筑物屋顶指向艾里达那的街道。
指着从一名建筑物离去的屠龙族战士背影。
西沉的夕阳染红了群青色的云,并且为建筑物、行道树以及路上行人的脸颊,增添了微红的色彩。在艾里达那,夕阳西下后夜幕低垂,一如往常迎接夜晚的到来。
然而夜晚的到来,并未让人类各族的活动停止。街道上还是人来人往。人们一边走着,一边和身旁的人交谈,或者是用手机和远方的某人通话。车道上也是车水马龙的景象。
凡恩把车停在吵杂的路肩。这人正是古老且改建过的亚修雷,布夫&索雷尔咒式士事务所的凡恩。
「先前的赏金入帐后,要先还这笔贷款。」
嘉优斯在驾驶座上操作手机,不断把各笔复杂的入帐再汇出去。
「本周的预算只要再抓一名悬赏犯就能平衡了。」
嘉优斯估算完之后叹了口气。站在车道上的吉吉那,与凡恩背靠着背。银色的眼眸眺望着艾里达那的公园。
幼小少年们在夕阳下的公园里玩耍。他们手上挥舞着玩耍的不是树枝,而是最新型的玩具魔杖剑。少年们只要一挥舞玩具剑,剑上的机关就会发出光芒与声响。
他们分别扮演英雄与坏人攻击型咒式士,互相砍杀对方。少年们脸上展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男孩们的游戏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不会变.从原始时代到现代都是相同的。
「一开始曾经是那样的。」
「吉吉那,你到底听见我说的话了还是死了?可以清楚回答吗?」
听到嘉优斯的喊叫声后,喃喃自语的吉吉那视线转了回来。
「下一个目标要找怎样的?」
如钢珠般冰冷的眼珠凝视着嘉优斯手机上的立体光学影像,口中发出叹息。
「所谓的悬赏犯啊,怎么抓也不会变少的啦。」
对于伙伴的指摘,嘉优斯只能露出苦笑。他透过知觉眼镜寻找下一个目标。
「在艾里达那市区的话,现在有前往达那坎珠宝店的强盗犯,虐杀父亲的学生咒式士。如果要〈异貌者〉,则是可以讨伐在寇黑恩街犯下杀人事件的鱼人,或者是从地下迷宫冲出来而引发交通事故的大鬼。」
立体光学影像显示出那些成为悬赏犯的雄性或雌性异貌者所做下的案件。
「达尔容卿密室杀人事件的犯人也有贴出悬赏,专杀东方人的连续杀人事件也有贴出悬赏。这是一种民族憎恶吗?啊,有一部分情报显示,这些案子都是萨哈德使徒干的。真麻烦!」
嘉优斯的眼睛正在寻找名单上应该锁定的对象。
「虽然如此,还是要有耐心才行。」
「这个世界一点都没变,人们彼此争斗,互相残杀。」
吉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