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刃之宿业

手握着的魔杖刀,让刀锋朝下,毫不犹豫地让少女的首级飞上天空。

  右卫门话不成声,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左手一动,瞬间挥出佩带在腰上的脇差。

  吉清轻轻回刀接下右卫门的一击。只见银光一闪,直线挥出的刀刃从右卫门张开的嘴巴贯穿到后脑勺。

  男人口中发出痛苦的哀号,手脚痉挛。惨叫的男人,舌头在接触到刃身之后,裂得更加严重了。

  「你这是什么德性,身为剑士,至少也要死得像样一点吧。」

  吉清不屑地说出这番话语之后,回旋刀刃让刃身从男人的口腔贯穿后脑勺。

  先从男人的嘴巴往上纵向切断头部,进而转刀从左耳横向斩向右耳。头颅的碎片、脑浆与血液飞散在地面上。紧接着,少女的头颅从高空掉落下来,她脸上依然带着害怕的神情。

  在少女头颅的旁边,留有男人左眼的头部残骸往上凝视着黑夜。那是对女儿的死与自己的死流下血泪的悔恨表情。东方剑士在异邦土地上留下这幅死状凄惨的景象。

  遮光眼镜下的冰冷眼神,往下盯视着两名死者。

  「如果我让你的女儿苟存人世,她的儿子或者孙子就会来找我报仇。既然要夺取某个门派的剑术,将该门派的人斩尽杀绝是一般常识吧。」平静的话声中带有怒意。「身为剑士就别奢望当个平凡贸易商,或者看到女儿结婚之类的事了。」

  吉清的视线往上抬。

  「让你久等了。」

  然后视线落向前方。只见吉吉那正伫立在他的前方。吉吉那如大理石般白皙的侧脸上,流露出像是在看昆虫打架似的冷漠。屠龙族战士对于路上发生的杀戮惨剧视若无睹,兀自站在一旁动也不动。吉清嘴角扬起。

  「与其说让你久等了,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你还是找不到空隙出手吧。」

  「你就是吉清吗?」

  吉吉那不理会对方的挑衅,自己抛出了问题。

  「正是。」

  吉清挥刀甩去刀上的血迹,说出肯定的答案。

  「知道我名号的屠龙族人还真少见。」吉清立刻做出推测。「你是某个我砍杀的人的徒弟吗?」

  吉吉那的视线集中在某个焦点上,既不是吉清,也不是那对遭到残忍杀害的父女,而是凝视着剑士右手握着的那把闪闪发光的刀刃。微微弯曲的刀刃,波浪状的纹路。黑色刀锷上有着梅枝与莺的图案。

  「果然是大业物级魔杖刀〈莺啼〉啊?」

  吉吉那确认之后吐出苦涩的话语。

  吉清直接以挥刀取代回答,让吉吉那见识〈莺啼〉在空中挥斩的威力。锐利的刀风与声响,让人感觉仿佛可以斩断空气分子。

  「这是寒河江一刀流的传世之刀〈莺啼〉,这是一把出色的魔杖刀。此刀出自咒式刀匠鲤村传次郎的手笔,从刃身到刀锷,甚至刀柄和刀鞘都是精华钜作。」

  静止的刀身映照着街灯。明明已经是夏天时节,但是钢色刀身却散发出冷冽的寒气,波浪状刀纹上面没有任何血迹。

  「我也体验了寒河江一刀流的剑技,并且亲手夺取了这个门派的精华招式。确实是非常有趣的剑术啊。」

  吉清把刀刃置于身前摆出架式,脸上露出了笑容。那是由衷感到愉悦的表情。

  「是你这家伙断绝了天膳身为剑士的命脉吗?」

  吉吉那的声音不带任何愤怒或悲伤,只是平静地在确认事实。

  「没错,我斩了他的手臂,破坏了他的脑部,确实几乎等同于断了他的命脉。」吉清笑着说。「只是在我冲上去要给他致命一击的时候,被他飞身逃进河里。艾里达那河流太多实在让我很困扰。」

  「为什么你对东方剑士们紧追不舍,而且要夺走对方的绝招和魔杖刀?」

  吉吉那将屠龙刀的刀尖指向吉清静静地追问。

  「那是我的流派喰刀壬流的派规。」

  来自东方的剑士也若无其事的说道。

  「喰刀壬流的始组,是出生在战国时代的久慈玄雄斋,这个流派的特色是吞食其他流派的剑技与剑士,并且做为军事集团消灭各方势力以谋求发展。」

  在脸部轮廓突出的遮光眼镜底下,吉清的双眼仿佛映照出遥远的祖国,然后眼里流露的情感倏地转变。

  「然而,在进入安定的时代之后,喰刃壬流宗家却作风丕变,改由透过政治势力让流派兴盛。在统一战争时有些逃到海外的逸散流派,宗家那边的意思是就这么放任他们不管。」

  吉清继续说了下去。

  「我无法忍受各个流派的刀技与刀剑就这么流落到海外进而失传。因此我就脱离了喰刃壬流,决定要回收其他流派的刀技与刀剑,不,应该说我的作风才是贴近始祖的风格,才是真正的喰刃壬流剑士。」

  吉吉那凝视着眼前这位异邦狂剑士的双眼。此时,吉清在遮光眼镜底下的眼眸,仿佛是深不见底的暗黑洞穴。

  「我搜集了稔流、双虎流、足柄流、吉法流还有其他几个流派的剑技,并且集其大成于一身。」

  吉清手中握着的〈莺啼〉,刀身散发出更炽烈的妖异光芒,似乎是因为先前杀了两人的缘故,或许是吸收了吉清身上的狂气,刀身希望吸收更多的鲜血与剑技。

  吉清拿刀的架式散发出强烈的鬼气,正好与他说话时的轻浮口吻形成强烈对比。在摆出架式后一动也不动,双眼直盯着前方的吉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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