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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耶斯帕。你心中的疑惑消失之后,弄懂了些什么吗?」
面对询问,耶斯帕陷入沉默,为什么要舍弃与艾蕾妮洁过安定的生活,为什么要忠心侍奉莫尔汀枢机主教,为什么自己会倒在这里?
「我不知道。」
耶斯帕大喊。
「我什么事都没搞懂!」
听到机剑士的呐喊,莫尔汀不由得微笑起来。
「从好的方面与坏的方面来说,你这个男人都像一把利刃一样。」
「是。我想当猊下的一把好刀。」
「不用一一回答我没关系。」
「是。」
由于耶斯帕每一次的回答都中规中矩。莫尔汀不禁傻眼地露出苦笑。
「我不期待耶斯帕你有机敏的回答,但你这个人执拗到这种程度,反而让人我觉得很爽快。」
莫尔汀眯起眼镜后方的眼睛。
「那么,你觉得心情如何?」
男人的眼睛眺望着东方逐渐破晓的天空。耶斯帕也跟着主君的视线望向天际。他自然地脱口说出自己的心情。
「不知为何觉得心情舒畅。」
「很好:心情好是很重要的。」莫尔汀站了起来。「好了,我们把顽固的大哥还给爱哭的弟弟吧。」
耶斯帕惊觉自己说话态度很无礼,整个人一跃而起。
此时,有人伸出了双手,扶着膝盖喀喀作响、就快倒地的他。费尔德烈德窥探着对方的脸。
「大哥,你还好吧?你不会死吧?」
耶斯帕不可思议地凝视着弟弟眼眶泛泪的脸庞。
「因为,大哥有时候会热血过头,很像那种会为了猊下轰轰烈烈地笑着死去的角色……」
「……我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的了。」男人继续说道:「可是,我选择了这条路。所以,你也去走你自己的路吧。」
「今后都不准大哥再扮演这种热血沸腾的角色,或者出现类似的言论。因为连我也被卷进来了,所以不准大哥你这样了。」
费尔德烈德像在闹别扭般地别开了脸,不过还是扶着他大哥的肩膀。耶斯帕嘴边浮现近似自嘲的笑容。他心想,父亲与他完全不同,但却做了完全一样的事。
「你真的不像是拉其家的人呢。」
「对我来说,这是最棒的赞美哦。」
兄弟俩互相扶着对方的肩膀,迈出脚下的步伐。莫尔汀与优坎两人,就并肩站在他们前方。不知不觉间,拿着血刀的荻菈索也来会合了。她旋转手中「夜鸦」,收刀入鞘。
「总觉得只有在下什么都没听到。」
女忍者脸上的表情与说话的声音都略带不满,枢机主教对她回以慈爱的笑容。背对着早晨阳光的莫尔汀,以爽朗的语气说道:
「好了,要来耍下一个坏心眼罗。将无聊的人们所创造出来的无聊世界,重新塑造成愉快的舞台吧,来玩玩有趣的恶作剧吧。」
转回前方,在庭园里迈开步伐。
「庭园的修理费要从哪里来……这方面的款项必须由在下来设法对吧。」忍者荻菈索不禁叹了口气,跟在莫尔汀的左后方。
「下一次你耍坏心眼的时候,我也想亲自参与呢。」
大贤者优坎露出谜样的微笑,跟在莫尔汀的右后方。
「猊下、大贤者大人,别忘了敝人还没允许。」
圣者克洛普菲尔的说话声响起。
「费尔德烈德,走罗。」
「要是在这种时候往反方向走,可以让人感到意外哦。只是制造意外的意图会惹人厌就是了。」
机剑士耶斯帕用手肘敲了虚法士费尔德烈德的头,让他乖乖地加入行列。
清晨的血色太阳缓缓上升,翼将们紧跟在枢机主教的背后。
这副光景活像是雁行的鸟群。
「这只是个开端,一场游戏结束后的新开端。」
莫尔汀所说的话语,仿佛是在对着遥远的某处诉说。
我感觉好像有谁呼唤我,于是我转过身去。
身后只有艾里达那的人群,以及那道闭着眼睛、靠着墙壁的屠龙族人影。
「吉吉那,你刚刚叫我吗?」
「要叫你的时候我会用刀子刺过去。」
「那倒也是,屠龙族还没有发明言语这种高级的文明嘛。」
我屈身避开横劈而来的刀刃,继续进行监视工作。这次的工作是从某个不付分期付款的笨蛋那边回收车子,对我来说,这个工作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工作。
我不知道那个笨蛋何时会回来。等他回来之后,我就要让那个笨蛋的人生与我的工作一起结束。
这只是个开端,一场游戏结束后的新开端。
当我下了小家子气的决心之后,吉吉那在我身后打起了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