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想曲,以及后方忧国骑士团与达利欧涅特护卫群冲突激荡的多重奏。
震耳欲聋的声音接连不断。我们面前完全没有异状,只有建筑物与装运卡车而已。还有风声。
「是以前听过的声音!」
吉吉那大声嘶吼。他抓住我的衣领急速后退。在一阵爆炸声响起的同时,正在后退的我们被轰飞了。剧烈的冲击波让我和吉吉那在地面上翻滚。
我水泥地上横向滚动,用脚底抓住地面,半跪着起身。
眼前的水泥地扭曲变形。装运卡车的黄色车体在爆炸的中心点,原本应该在的。
爆炸中心点竖立着一根高五公尺高的金属柱,底下穿出研钵状的大窟窿。我和吉吉那正好倒在大窟窿边缘。
银白色金属柱冒着蒸气。因为冲击的关系从中间折断,散落在周围。柱子的材质是钨。虽然是贵金属,但是利用咒式很容易合成。
「怎、」
金属柱和刚才一样,突如其来出现,然后击碎车辆,轰出大窟窿。
我望向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古巨人」的身影。恐怕是来自上空的攻击,但是造船厂的建筑或大楼上面,也看不到任何身影。在我身边已经起身的吉吉那,对四周保持戒心,可 是依然无法掌握敌人的位置。我回想起后面还有人在,于是回头一看。
达利欧涅特的护卫已经撤退,装甲输送车与忧国骑士团正在往前推进。
突然间震耳欲聋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我们往后方大窟窿的方向撤退。
与刚才一样的轰然巨响。
粉尘和冲击向四处扩散。正在后退的我和吉吉那被冲击波追上,又被往后轰飞。我们在白烟中往后方回转、落地。我屈膝举起魔杖剑,左手挥散粉尘。
白烟逐渐散开,前面有一根金属柱。
造船厂的用地上插了数根与刚才一样的柱子。在七根柱子底下总共被穿出七个大窟窿。
这些柱子贯穿、粉碎了装甲车厚重的车顶。车体被上下挤压,轮胎往四面八方飞散。忧国骑士团团员与护卫遭到波及,在大窟窿附近七零八落地倒成一片。
其中一个忧国骑士团成员,从戴着头盔的头部,被金属柱一路贯穿到右脚脚底。头部因为受到中弹的强劲冲击塞进身体里,右边的大腿骨也从肩胛骨之间飞出。身高只剩下原来的一半,内脏从身体裂开的伤口掉落到地面上。
我环顾四周,发现好几具遭受磔刑的恐怖残骸。
厚重的装甲车与甲胄都遭到金属柱贯穿。破坏力大到冲击大到让又长又的柱子折断、碎裂。足以让攻击型咒式士当场猝死的威力。
「从哪里来的?」
我的双眼将上下左右全都扫视过一次。在研钵状的大窟窿旁边,失去手脚的幸存者发出哀号。没有人上前帮忙,忧国骑士团与达利欧涅特的护卫都选择逃跑。工厂的屋顶与起重机前面也没有半个人在。我不懂、我真的搞不懂。
「果然是上面!」
我往吉吉那叫声所指示的方向看了过去。
在几递垂直角度的空中,变成合黑色的天空与染成群青色的云朵。像是在回应吉吉那说的话似的,天际出现一道闪亮的银色条状物。
只见银色条状物以可怕的降落速度往我们逼近。在肉眼可以确认的距离,银线散开了。
从天而降的巨枪,化为银色之雨倾盆落下。但那不是雨丝,而是巨大的柱子。我和吉吉那脚下一蹬,连忙向后闪避。
工厂的屋顶如薄纸破裂,巨枪贯穿地面之后炸开。墙壁遭到轰碎,建筑物产生崩塌。
积层铠甲如薄纸般被贯穿,冲击力粉碎骨头和肌肉。一击就让忧国骑士团变成肉和骨的碎块。
在逃窜的人潮中,一位佣兵咒式士在上方展开化学金属系第四位阶的「遮热断障槛」,创造出鈇合金的城塞。金属柱落在钝色的表面上。
然而障壁轻易地被穿透、炸裂。接着散发出高温,金属外壳四处飞散,在里面的咒式士化为肉块。只剩下扭曲的银白柱子与火焰,以及一个大窟窿。
防御根本毫无意义。
我和吉吉那只顾着逃跑。看见前方有一根柱子即将击中我们,我连忙把魔杖剑插在背后的地面上,让鞋跟摩擦水泥地勉强停住,但还是晚了一步。因为太靠近爆炸,而受到冲击波的撞击。
我被往后轰飞之后,又有一道垂直降落的银色影子。冲击波击中之后,水泥碎块四处喷散,我被垂直地轰向水泥柱。
最糟糕的是右肩先落地。无视于痛觉的我继续翻滚。每一次右肩撞击地面,就会传来一阵让我视野变成赤红的剧痛,但是我还是无视于这样的痛楚,我闪避从头上掠过的冲击波与碎片,最后停了下来。
地上只剩下鲜血与肉块和金属,还有一个大窟窿。金属柱的第二次轰炸让大半的攻击型咒式士都断气了。我和吉吉那还活着的理由就是运气。
上空的敌人使用的咒式分为两种。
第一种咒式是先利用化学金属系第二位阶「锻枪射」产生钨柱,再以超高速掷下重达十公吨的钨柱。个人用的防御咒式,在这种咒式之前,防御能力就像是一张薄纸,很轻易就会遭到贯穿。如果直接命中人体,在猛烈的冲击力让柱子贯穿到下面之前,人体就会先粉碎。柱子的巨大动能会在地面上轰出大窟窿。
第二种咒式则是发出高热与火焰的「赫钮哭叫」的高阶咒式,化学链成系第四位阶「烧解钮哭叫」。这个咒式曾经粉碎过「贝赫里嘉」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