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从背后狙击富勒。他们已经有好几个人预备好咒式没错,狙击部队可能也已经在待命。」
吉吉那以前任军人的观点继续发表意见。
「但是如果想要攻击的话,大概只会使用催泪瓦斯或橡胶子弹让对方失去战斗力,或是用魔杖剑的剑术给予重伤而已。警察士们没有理由积极进行狙击,而且还是从背面。」
「没错,现在世界上没有哪个警察会和吉吉那一样好战。吉吉那也没兴趣从背后进行狙击突袭。事情真的很诡异。」
我也同意。
「必须要事先准备才能确定有狙击用的咒弹和可以狙击的场所。所以不是暴徒也不是同盟警察士,其他人进行咒式狙击杀死富勒的可能性比较高。」
我在车里一一打开资料。我打开事件现场佛尔马豪特大道与杰斯特饭店的地图。
艾里达那市警局还算能干,推算出了富勒中弹的角度。我将模拟影像倒带,子弹从富勒的背上往斜上方后退。子弹穿过杰斯特饭店前的广场,穿过大楼与大楼之间,穿过了大道。
我和吉吉那紧盯着子弹倒退的轨迹。
子弹的终点,也就是实际上开枪的地点是距离现场九百四十三点二八公尺的十层大楼楼顶。
「这个别说是警察士了,也不可能是暴徒干的。」
「对。」
我的意见也相同的。
「穿过大楼和大楼之间五十四点四五公分的空隙,从九百四十三点二八公尺的远距离成功狙击,不可能是外行人,或者只是民间的进攻型咒式士。」
吉吉那眼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如此分析道。
「为了对抗『异貌者』,民间的进攻型咒式士也可以使用军事用的炮弹或炸药等等大规模的破坏型咒式。但是精密狙击这种暗杀技巧在一般情况下几乎不会用到。」
吉吉那冷峻的声音在车内回响。
「不像打猎,在城市里的狙击必须要有狙击用的咒弹以及魔杖剑或是魔杖弓,要具备经过组织化训练的杀手或是军人才会的技能。」
我不得不同意吉吉那军事上的分析。我擅长的是社会层面的分析。
「暗杀事件的真相无法公开,大概是因为是同盟军人的咒弹以及狙击这种军人才有的技巧。如果公开的话,对于同盟与同盟警方的不满会爆发。警方应该也是为了寻找可以完全排除这个可能的线索而停滞不前。」
我说出充塞在胸口、如同岩浆般的感觉。
「也就是说,富勒是被事前缜密制定的计划杀死的。」
「那么,富勒到底是谁杀的?」
吉吉那将雪白的手放在美丽的下巴上,盯着艾里达那的街道。他看着情绪沸腾的人们跨越马路。
「应该要从结果来推测。找出事情的结果会造成谁获利,不就能反过来推断出进行暗杀的人了吗?」
吉吉那把步骤一一告诉我,令我不悦。但是,正确的理论就是正确的理论。
「从结果看来,艾里达那的皇国裔居民开始憎恨同盟,一触即发。」考虑之下,只有这个结论。「可是,这样有谁会获利呢?」
吉吉那开始思考。这对于很少衡量损益,不太会去考虑他人内心想法的吉吉那来说是个难题。
只能靠我来想了。窗外的抗议游行依旧持续着,我说出想法。
「犯人也许是忧国骑士团。」
「怎么推论的?」
吉吉那转头问我。我迅速地说明我的理论。
「富勒是七都市同盟大使馆爆炸案的犯人,同盟憎恨他,但对皇国的反同盟居民来说,他简直就是英雄。富勒身为忧国骑士团的团员,如果在抗议途中被暗杀,忧国骑士团就可以得到舆论的同情与支持。」
我用和思考相同的速度说明理论。穿银色镗甲举着旗帜的骑士们率领人群走在街道上,那旗帜仿佛汇集了受难皇国裔居民的人心。
「现在大概有大批想入团的人和捐款涌进忧国骑士团了吧。结果就是骑士团一跃成为皇国的爱国激进团体之首。只要操纵舆论,让人以为狙击是七都市同盟国家层级有组织的行动,这样就完美了。」
我显露出冷酷的一面。不以情感看待富勒的死,而是用理论说明。
「富勒年轻认真而又热情,他的死亡是将对达利欧涅特与同盟资本主义的反抗推升到世界层级的绝佳材料。而且对忧国骑士团来说,富勒没有任何重要性,失去他不会造成影响。把牺牲和利益放在天秤两边的话,会往哪边倾斜呢?」
吉吉那的表情说明他也赞成我的推论。
「是有这种可能,」吉吉那用下巴指向走在路上的忧国骑士团。「可是,这些家伙有办法作到这种程度吗?」
骑士们所作的只是举起旗帜,呼喊着对同盟、同盟企业与达利欧涅特的憎恨而已。他们的诉求仅只是重复着单纯的论调。
「的确,光看这些在路上反复进行的演讲,会觉得艾里达那骑士团只不过是一群武力强大,但头脑简单的家伙。」
我继续分析我的推论。
「只有狂热信念的团体不可能进行这样的行动,富勒的死亡经过太多算计了。如果是那些以爱国为伪装的牟利团体,暗杀团员,伪装成敌对组织的罪行又过于危险,也不会去作。富勒的死亡谋画如此精巧,不像是头脑简单的忧国骑士团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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