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要救,」吉薇妮雅想要抽回手生气地回答。「再怎么说也不可以放着受伤的人不管。这是身而为人的基本常识吧?」
吉薇妮雅回答背后的沃尔罗德:
「至少我已经还清欠你的部分了。所以如果你继续这样我可要生气啰?」
沃尔罗德发现冰冷的金属抵住自己的腹部。他低头,吉薇妮雅右手由被扭住的左手腋下伸向背后。她手中握着陈旧的火药式手枪,枪口抵着自己的腹部。
她刚才拿的床单底下藏着手枪。子弹对沃尔罗德根本不构成威胁,但如果刚愈合的伤口又被打中,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沃尔罗德露出残忍的笑容放开她。吉薇妮雅的枪口指着沃尔罗德,拉开距离。
沃尔罗德后退,在刚才的床上坐下。他伤势很重,站着还是很痛苦。而且他发现自己的行为实在太不知羞耻了。从三年前的那天开始,他勇者的名号就不断染上污点。
他深呼吸,必须要点手段才能利用对方,他看着眼前的女于。
「你叫吉薇吗?对不起,我这么粗鲁。」
「除了家人以外,只有一个男人可以叫我吉薇。正确的称呼是吉薇妮雅。」
吉薇妮雅露出微笑,但依然没有放下枪口。仔细一瞧,拿着枪的女人是个美女。不光是外表,她那勇敢正直的内心,连沃尔罗德都感到有些心动。
沃尔罗德告诫自己不可以有这种不适合当下场合的想法。对方是他这堕落的勇者应该利用的对象。
「那么,吉薇妮雅小姐,」沃尔罗德隐藏内心的想法,用下巴指着四周。「这里是哪里?」
「因为我家很远,所以我借了熟人的房子。他不常过来,所以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吉薇妮雅并没有说谎,她也穿着和昨晚不同的衣服。沃尔罗德安心地呼了口气,用力呼吸又让他的伤口疼痛起来,他想起自己胸部、腹部与手的包扎。
「是你帮我包扎的吗?」他指着绷带和咒符。
「对。如果不处理感觉你好像会死掉。我一直弄到早上,天亮之后我稍微睡了一下,起来之后想要换洗脏床单。」
吉薇妮雅的枪口依旧指着他,在房间里的椅子上坐下。床单依然掉在两人中间,不搭调的两人坐在椅子和床上相互试探。
「处理得很好,你是护士吗?」
「不是,不是,」吉薇妮雅害羞地挥舞左手。「这是我男朋友嘉优斯,就是昨天那个进攻型咒式士的房间。他经常和死神擦身而过,我偶尔会帮他色扎,所以已经很熟练了。」
吉薇妮雅把枪换到左手继续说:
「虽然我完全不懂咒式的原理,但这样应该没错。」
「原来如此,我明白你为什么会使用专门的咒符了。」
沃尔罗德净说些不痛不痒的话,让吉薇妮雅无法承受这种紧绷的戚觉。
「你应该明白我不是敌人了吧?我手酸了,可以把枪放下吗?」
「嗯,虽然不能把你当作伙伴,不过也不是敌人。我不会再对你动粗了。」
沃尔罗德举起双手。吉薇妮雅终于把手放下,但她左手还是没有放开枪,只有甩动堆积不少乳酸的右手。她绿色的眼睛没有离开过沃尔罗德。
「在我搞清楚情况之前不会和其它人联络,你到底是谁?还有,」吉薇妮雅把左手伸进衣领,拿出吊着戒指的项链。「我因为这个被攻击,这又是什么?」
「你问我是谁,我是沃尔罗德,就只有这样。还有,」
沃尔罗德自然地回答。吉薇妮雅并不满意。
「对不起,有些事我不能说。」沃尔罗德小心地挑选用词。「被杀的男人,布洛佐,是我的好朋友。」
沃尔罗德咬住嘴唇。一想起布洛佐的死,他就满腔怒火。他绝对不会原谅杀死布洛佐的「古巨人」。
「他把落魄的我找到艾里达那来。到了艾里达那,我好不容易联络上他之后,突然就发生了可怕的事情,他告诉我要把情报和证据交给我,」沃尔罗德老实地说明经过。「可是,他被『古巨人』追杀,所以只好交给恰巧路过的你。」
「这样呀,他是你的好朋友……」
吉薇妮雅绿色的双眼带着悲伤,项链下的绿色戒指在她的胸前摇晃着。
沃尔罗德发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会因为路过的人死亡而感到悲伤的人了。
沃尔罗德陷入沉思。事情的转变太迅速了,连他也无法掌握全貌,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请你告诉我他的遗言。」
吉薇犹豫了,沃尔罗德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
「然后把那个『悲叹之戒』交给我。」
吉薇妮雅绿色的双眼看着自己的领口,沃尔罗德焦急地继续说:
「『古巨人』在找这个戒指。交给我之后,剩下的事情就由我来处理,你在事情告一段落之前先逃到国外去。」
吉薇妮雅深吸一口气之后吐出,她下定决心开口:「我都不要。」
「不要?」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沃尔罗德露出凶狠的表情。
我在艾里达那的道路上开车寻找吉薇。我从晚上就联络了所有我认识的情报贩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