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雷电与长枪如雨般交织。滚烫的红褐色空弹壳掉到地上,不断发出尖锐的声音。
铁灰色的积层铠甲并排在爆炸的烟尘之中,魔杖枪和魔杖剑的尖端闪闪发光,头盔底下是一对对充满杀意的眼睛。
祖国的国旗在军人的队伍之中随风飘扬。底色宛如蓝天,上面画着表示三个民族融合,有三个头的黑犬。
咒式兵们就是为了这面旗子而前进。他们紧握武器,军靴的踏步声响亮。
他站在穿着盔甲的士兵前,右手握着长年与他共同征战的魔杖剑「悲伤公主吉赛罗」,左手则是魔杖剑「费人恩量的奥得翁」。
前面是人数有我军数倍、穿着银色盔甲的敌军,其中还有坦克及军用火龙。画着七颗星的旗子在敌方军队中飘扬,敌人是大陆最强国的骑士团。
这是一如往常的战场。沃尔罗德很焦躁。不可以去,不可以前进。
「沃尔罗德!沃尔罗德!勇者沃尔罗德!」
战友们举起魔杖枪与魔杖剑大喊。
「只要有你,有勇者沃尔罗德在,我们就相信正义。」「我们不会死。」「敌人全部灭亡,祖国永远延续!」
战友们吶喊着发动突击。沃尔罗德伸长手向后推,想要阻止他们。他的副官兼挚友布洛佐、爱老婆的塔尔拉克、狙击部队的小队长,狙击高手戈巴尔德、雷击咒式高手罗西耶、万绿丛中一点红的西吉莉耶、杰伊、罗迪马斯、裴罗因、欧伯特,还有许多他麾下的战友都不断地前进。沃尔罗德阻挡的手穿过他们的身体。
「不要去!这场战争是错的!」
沃尔罗德大喊。他拚命地叫喊,想要阻挡住周围的人们。
强大的爆炸咒式将人体连同盔甲一同粉碎。被雷射切开,被雷电击中。火龙们的火焰横扫军人的队伍,所有的事物都陷入火海中。
沃尔罗德拚命挥剑放出咒式。为了祖国,为了伙伴,为了人民。
杀死敌人,杀了又杀。沃尔罗德的力量无人能比。
但是被沃尔罗德屠杀的对象,不知何时已经不是军队或进攻型咒式士。
变成了老弱妇孺,变成了皮耶佐的潘库拉多人。死者们黑色的眼睛和嘴巴流出焦油般漆黑的血液,对沃尔罗德伸出苍白的手。
「为什么要杀死我们?」男子吐着黑血叫喊。「为什么要杀人?」女子流着黑色的眼泪问他。「勇者沃尔罗德,为什么要屠杀你的人民?」老人叹息。「沃尔罗德大人是我的偶像,为什么要杀死我?」儿童哭泣。
所有人都死了。人们的爱、简简单单的生活、带着笑容前进的日子,全都被死亡笼罩,被沃尔罗德杀死。
沃尔罗德想要拨开大批死者苍白的手,但是手不断不断地靠近。
「不对,我只是听从巴赛雷欧阁下的命令,为了正义和皮耶佐而战!」
勇者的双剑劈砍着死者。
「想要分裂国家的潘库拉多人是敌人,是邪恶的背叛者!所以,所以!」
刀剑无法伤害成群的死者。他的两把剑不知不觉间都折断了,死者们想用手将沃尔罗德的眼耳鼻口都撕成碎片。
「为什么要杀人?」「杀死没有武器的女人和小孩,算什么正义?」「如果你相信自己是正义的,为什么要逃离皮耶佐?」
死者们的手将沃尔罗德的身体与心脏扯碎。
黑暗消失。
张开眼睛看见的是白色天花板。
沃尔罗德知道自己由恶梦中醒来,是经常作的那个梦,过去变成恶梦折磨着他。
沃尔罗德发现自己躺在铺着白色床单的床上。
一阵恶寒与作呕。他捣着喉咙,用布满血丝的眼睛四下看着房间。他破烂的上衣挂在床铺旁的椅子上,他立刻伸出右手在内袋中摸索。
他抽出右手,拿着金属制的小盒子。他打开拿出十颗夏哈滋,一口气放进嘴里晈碎。他把空空的盒子扔到房间的角落。
药效驱散了他心里的不安,恶梦连一点残渣都没有留下。
冷静下来之后,他戚到轻微的疼痛。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他裸着上半身。伤口穿透厚实的胸膛,腹部的六块腹肌被切断,被切成碎条的左手上包着绷带和治疗用的咒符。应急的治疗咒式可以自动转换他体内的咒力,伤势已经好了大半。沃尔罗德认为处理得很恰当。
地上铺着木板,墙上的壁纸斑驳。书架上排着咒式的专业书籍,右边的窗外耸立着另一栋大楼的后墙。
这不是便宜的旅馆,是有人居住的房间。
沃尔罗德正想开始寻找自己的魔杖剑和咒式具,一阵脚步声响起。他由床上跃起,摆出架式。房间后方的门打开,一名亚尔利安女子走出。
她惊讶地瞪大绿眼睛,左右的尖耳随着情绪动了两下。
「你起来啦?」
女子形状优美的胸前抱着床单。
「要把你搬到这里来真的是很伤脑筋,」女子伸手关上门。「你很重又动也一动不动,我到这里拿了推车,才用推车把你搬来。」
沃尔罗德移动。床单由女子手中落下的瞬间,他已经站在吉薇妮雅背后,左手用熟练的关节技抓住吉薇妮雅。她手中的床单还是掉到地上。
「为什么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