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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吉吉那每天给我的感觉,可以说是一种生理上的厌恶戚。也就是说,我的生物本能对你感到厌恶。」
我们都跟监到无聊得要死,只好说些没意义的废话。
「我求出计算吉吉那心胸的面积的公式了。低能X傲慢÷二=吉吉那心胸狭窄的程度。」
吉吉那听见我的话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这样算起来不就是越傲慢的人心胸越宽阔了吗?」
「公式里面应该注意的是第一个变项。因为吉吉那的智能已经达到零,所以不管乘以什么都是零。现代数学中零是不可分割的。」我一边监视一边继续说。「而且,你是自知自己傲慢才会说出这种话,得证。」
「原来如此,我彻底领教嘉优斩你有多想自杀了。」
吉吉那监视着窗户,右手同时画出一道残影。我低头从窗户旁移开,屠龙刀扫过我的头顶。在他收刀的同时,我双手抓住椅子起身。刀刃穿过我的脚和腰部跟椅面之间的空隙。
接着我维持抓住椅子的姿势,身体向左倾。刀刃由我右耳边一闪而过。我左脚点地,从倾斜的姿势回正。
吉吉那从头到尾眼睛都没有离开窗户。只是因为吉吉那不想弄伤椅子,没有使出全力我才能躲过。
「嘉优斯,你他妈的赶快给我死一死。可是死都不准碰到地板。」
「我会喂你吃饲料,快回到笼子里去吧,吉吉那。」
我们两人的嘴巴依然没有停下来。这种打发时间的方法得赌上我的性命,我随时都有可能会死。某个哲学家曾说无聊会杀死人,这可以说是另一种例证。
我看向吉吉那坐着的椅子。
「虽然这不重要,但是看来你好像连跟监都要带着你的椅子西露露嘉。这是某种新型光学武器令我的视觉产生错觉吗?」
虽然我无法分辨椅子的个性,但我的确看过这把椅子。
「保护爱女不被坏男人玷污是做父亲的义务。」
吉吉那握住椅子的扶手。他大理石色的手抚摸着扶手。
「我从以前就想问了,」我告诉吉吉那。「一般人看见父亲坐在女儿身上,应该会觉得是虐待吧?」
吉吉那一时语塞,慌忙由椅子上起身。他向后转,望着椅子。
「是、是这样吗?虽然我是抱持着爱坐在妳身上,但这对一般人来说是虐待,是不被容许的暴力之爱吗?」
吉吉那认真地对着椅子说话,这比我最近看的惊悚片还要吓人。而且他还是我本人的搭档,这恐怖的感觉让夏天的暑气全消。
我转过上半身,望着下面的大马路,后方的公寓正门玄关一个人也没有。吉吉那跪在椅子前面对着椅子说话。
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我拨了手机,才响一声就接通。
「罗路卡吗?那个东西到货了没?」
「嘉优斯啊,冷静点,」咒式具店的老板安抚着我。「不是有句话说,嘉优斯欲速则不达还会死吗?」
「不要给我乱改俗语还自己多加。那个到底送到了没?」
「你订的量比较少,那个又很难弄到。一到货我就会通知你,再等一阵子吧。」
「要马上通知我。三天后,七月十三号之前我一定要拿到。」
我挂断电话,重新把视线移回大马路。没有人现身。
「已经等了整整三天,还是没有出现,」我把视线由公寓的正门移开。「大概不会现身了。该不会丢下行李潜逃到其它藏身之处了吧?」
吉吉那收起西露露嘉,站在原地。
「在得到进一步情报之前,跟监毫无意义。该是打住的时候了。」
吉吉那的脸上出现叹息。
「每天不是监视强盗就是内勤工作。身为进攻型咒式士,这样真是够悲惨的了。」
「像是晈夜的米尔梅翁或是勇者沃尔哈古那样,能够打倒敌军、长命龙、『古巨人』,拯救国家或大陆而大为活跃的进攻型咒式士是屈指可数的,」我自嘲地笑了。「大部分都是像我或是你一样,光是在城市底层挣扎就耗尽心力了。」
「底层吗?」
吉吉那嗤之以鼻。
我和吉吉那一样站了起来,活动疼痛的膝盖和肩膀。吉吉那理所当然地抱着椅子走了。我问了他在意的那件事:
「那就是你和椅子谈过之后的结论吗?」
「我们还要再谈一谈。」
吉吉那和无生命物体之间的讨论看来要延长了。终于到了这一天,我和吉吉那对话的时候,不是需要专门的翻译,而是需要动物园的饲育人员了啊。
我们走下大楼的逃生梯,来到大马路上,离开目标的藏身处,走到巴斯帕大道。我们代步的机车就停在隔两条路远的地方。
艾里达那的街道如同平常一般混乱。忙碌的人们穿梭在人行道上。车道上有个男人将身体采出车子怒吼,前一台车的女子摇下车窗大吼回应。
儿童们走过我和吉吉那的身旁。男孩唱:「北方的大巨人来了喔♪」,他牵着的女孩接下去唱:「身体如同山高小双脚踏平一切♪」。两人唱完:「在巴札亚山开了大~洞♪」之后一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