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也不过是怕龙之颚会将自己和雷梅迪鸟斯一起消灭掉而随手使出的牵制;她也早就猜到拉兹耶尔公司会没事。
她将难以消灭的我们作为武器投入敌方,彻底的守住了拉兹耶尔公司。
雷梅迪乌斯大概是打算看下一步棋该怎么下,却发现自己也是棋子之一
正因如此,那次的交换人质说不定是他为了埋葬掉身为雷梅迪乌斯的自己,彻底变身为兹欧•卢的一场仪式。
我更加深入的剖析着雷梅迪乌斯的内心想法。
「只要有那个咒式武器在手,暗杀杜伽塔的机会要多少有多少。要搬送武器也没必要在艾里达那引发大型骚动,就算得花点时间,慢慢地将武器运出艾里达那才是比较有利的策略才对。」
可惜,我的话对雷梅迪乌斯来说显得不痛不痒。
「真是庸俗的推测。像拉兹耶尔、嘉尔柏妮雅这种微不是道的存在,从一开始便不被吾放在眼里,包含你们和『龙之颚』也是。吾这盘棋的对手,从五十年前开始就只有一个人。」
雷梅迪乌斯并不是对着我,而是仿佛在对着另外的某一个人说话。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何要寻求破坏?」
像是呼应着我的言语一般,雷梅迪乌斯浑身散发出了强烈的怒气。
「你居然问『为什么』?」
在他的双眸之中,绿色的地狱火焰如同要喷发出来般地燃烧着。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方法能够扳倒高压统治者,取得自由与和平吗?」
我被那激烈吼叫的气势给压制了,身旁的吉吉那脸上也浮现了近似畏惧的表情。
由此可知,雷梅迪乌斯散发出的威迫力有多么强大。这怒气使路上的行人们停下了脚步,大家总算察觉了我和雷梅迪乌斯在对峙后,纷纷闪避。
「你杀死艾里达那的人们算什么自由、算什么和平!」
我硬是挤出声音,对抗雷梅迪乌斯发出的气势,但他仍继续说着:
「光是为了让你们这些人活着且过得安稳,沙漠的民众就被榨取至死。可别说这责任不在于你们!」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你做出这种选择是不正确的。」我的话听起来像是快消失了一样。
「……那么,你倒是说说看替代方案啊。」
雷梅迪乌斯那呈现绝对零度的声音,令我无言以对。
「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够拯救乌鲁穆的人民?没有违背体制却被剥出内脏杀死的男人,被好几十个士兵凌辱了的女人,因为饥饿和疾病而快要死去的孩子,以及娜莉西雅!你说要用什么方法、说什么话才能够救得了他们?」
雷梅迪乌斯的双眸中盛满了深深的悲哀。
那并非是剽悍的沙漠将军的表情,而是茫然地望着这世界的不可理喻的少年表情。这让我推测出了,导致这位天才恐怖至此的悲哀根源。
「原来如此。雷梅迪乌斯,即使是现在你依然……」
人类的记忆量光是意识得到的就有一千亿维托,无意识的部分据说则有一兆乘以一万维托左右。
而我的思考之所以容易陷入迷惘,正是因为忘不掉痛背记忆的关系。
可是,我的记忆能力根本不能和他相提并论。天才雷梅迪乌斯,他记住了所有的一切。
在雷梅迪乌斯的对话中,很奇妙地没有用到过去式的文法,全部都是现在进行式。
在青年的脑中,过去的所告记忆就像是正在眼前发生一样地鲜明。
在他体内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全部以相同价值同时存在着。
忘却既是温柔的救赎,也是时间感的根源。而失去了「忘却」这种恩宠的雷梅迪乌斯,现在映照在他绿色双瞳中的,大概是处于地狱之中的乌鲁穆景象吧。
雷梅迪乌斯的鼻子依然闻得到血和尸臭的味道,耳中回响着悲鸣和死前的哀号,痛苦和哀伤的鲜血正自他胸中的伤口溢出。
即使是现在和我与吉吉那对峙的这个瞬间,雷梅迪乌斯的心也正在被记忆业火烧灼着。
「拜托你,如果你知道方法的话就告诉吾。告诉吾能够拯救人们的方法,能不伤害任何人就解决的方法!告诉吾能拯救娜莉西亚的方法!」
看见世界尽头的天才纳平稳的狂吼,狠狠地刺中了我的心。
「就算、就算你做了这种事,最终,乌鲁穆的问题还是什么都没解决。」我只能微弱地反驳着。「这样只会制造出第二个、第三个杜伽塔而已。」
我这根本不算回答,顶多是罗列出言语来诉说理念而已。雷梅迪乌斯所渴求的是,能够拯救现在正在那边痛苦死去的人们的方法。
雷梅迪乌斯对我的回答感到失望,微微地摇了摇头。而他静止的眼眸,已经变回不存一丝迷茫的「砂砾食人龙」了。
「不管出现多少个杜伽塔都一样,到时候吾只要杀掉他就好。为了娜莉西雅和乌鲁穆的人民,要杀第二次也好、第三次也好,甚至是杀第四次也一样。」
对于这位复仇者,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假如我身处雷梅迪乌斯的立场,听到我说的那些话,肯定会感到失望吧。
雷梅迪乌斯朝我露出了哀伤的笑容,然后便转身走往拥挤的人群中。
如果不在这里杀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