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姆普拉的话声自我背后传来的同时,我回过身朝横一劈。
刀身逼近亚姆普拉的白皙右颊,然后虚无地划破空气。
「很好、很好,我非常明白了。」
我不禁失去平衡,一道红绿色的人影出现在左侧。是亚姆普拉交叉着手臂,将右手揖在尖细的下颚上站在那里。
「既然你们想同时进行愉悦的谈天和晚宴的跳舞,我就尊重你们贪心的选择吧。」
拉尔豪金和吉吉那毫无声息地欺近敌人。重战车和狂战士自左右两边夹攻。亚姆普拉仍旧交叉着手臂,纵往半空中避开。交迭的双脚化作水平的电光一闪。
他的右脚踏向拉尔豪金左肩,左脚踢向吉吉那右上臂装甲,两人顿时朝后飞出。
拉尔豪金的背部猛地撞上齿轮。吉吉那则是以套着装甲的五指抵在地面,减低向后飞去的速度,侧身打横在钟塔的支架旁停下。接着修长身躯一翻,吉吉那以低空轨道飞窜,举剑突刺,但是刀身却被亚姆普拉以白皙两掌扣住。
下半身着地后,吉吉那加重蛮力想将刀剑刺向敌人,但以两掌为中心点的亚姆普拉,在刀身上往前空翻。左右两脚张闻,如同电光般剪向吉吉那的头部!
吉吉那将头往后拍退避开。但祸式的脚尖只是微微掠过,已将伙伴的甲壳头盔粉碎。屠龙族的额头上拨出鲜血。
吉吉那翻滚逃开,但亚姆普拉的快脚又袭向他的腹部。拉尔豪金在半空中刺出枪斧挡下,强行止住踢势。
拉尔豪金的枪斧握柄如同闪光般反转,但亚姆普拉紧接着蹬向枪斧,朝后翻出。牠的双手抵在远方的地版上,呈头下脚上之姿着地,从他颠倒的唇瓣中,灵活探出蛇一般的蓝色舌头。
倒立的亚姆拉口拉交错着双手往前逼进,双脚快速旋转带起一阵残象。飞旋的双脚欺向拉尔豪金,霎时他的奈米合金装甲发出尖锐的金属摩擦音,内部的右大腿传出骨折声。
拉尔豪金藉由拉回枪斧的离心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亚姆普拉的回旋双脚落在地面上,转换成直线前进继续追击。
我发动「爆炸吼」,让暴风狂流冲进两人之间。亚姆普拉以极机警的反应找出暴风的安全上空范圈,纵身往上一跃。接着次音速的右踢击扫来,我低下了头躲开。
不过亚姆普拉藉由上半身在空中扭转的反作用力,让左脚紧接着袭来。我左上臂的肌肉因这一击而粉碎,骨头断裂!
接着落雷般的右脚又顺势朝我飞来,微微擦过了右锁骨,骨头却顿时惨遭震碎。我以骨折的肩膀为施力点,往旁一跃。
剧痛几乎让我的视野染红。我忍着疼痛,头也不回地放出「爆炸吼」,但感觉得到没有命中目标。
回过头,只看见小丑的背影在爆炸的上空翻转,飞跃而去。我和拉尔豪金射出「矛枪射」,但亚姆普拉已消失在钟塔的黑暗之中,只留下阵阵嘲笑声。
我们往钟塔中央的一个水平大齿轮聚集。
三人背对背组成一个圆阵,魔杖剑和视线朝向三个方位。杜绝死角,警戒周围。只有齿轮的吱呀声响回荡在空气中。我全身上下正发出无聋的哀号。
「真是超乎常识的体术。我们的剑击全都被闪开了。」
吉吉那不悦地道。我也只能说出颇不是滋味的感相心。
「真是远远凌驾于生物界限的惊人体术啊,连要碰到他的发梢都不可能。害我开始觉得亚南•嘉兰算是相当可爱了。」
「肌力非比寻常,他的攻击根本视装甲为无物。再加上瞬间移动,我们实在完全无法招架。」
「就算我的奈米金属铠甲挺得住,里面的肉体却受不了。」
竟然连健壮的拉尔豪金,进行推测的声音都带着痛苦。吉吉那跟着发出呻吟:
「而且,牠留下的见面体还真令人无法消受。」
「在我骨折的左上臂上,全面覆盖着灰色的硬质物体。在我注视的时候,石头还在继续增殖。
化学炼成系咒式第四位阶「石骸触肿掌」,会让中咒者的细胞膜中生成一种酵素,制造出silaffin蛋白质(硅漠中所含的一种特殊蛋白质,研究资料甚少,尚无中文译名。)的氧化硅素结晶。这是一种石化咒式,让硅酸沉淀于细胞膜中,最后珪酸质会取代全身细胞。右侧的拉尔豪金发出痛苦的呻吟,我转头望去。他的左肩装甲似乎在进行原理干涉,可以看见裸露在外的肌肤也和我一样产生石化现象。
一般人的话早就当场死亡。但由于我和拉尔豪金对咒式的抵抗力较强,又至少还拥有积层盔甲和咒式把抗宝珠等耐咒式装备,才会只有这点程度的石化。
麻烦的是,石化是藉由吸取中咒被害者的咒力而发动。因此只要施术者不撤回咒式,石化就会继续进行,因此这个咒式又称为咒式士杀手。
在发出闷哼,当场跪坐在地。造成一波更剧烈的痛楚,压过了骨折的疼痛。
从我裂开的上衣缝隙间,可以看见从右锁骨到肩膀的皮肤都已经溶解,甚至都能窥见血红色的三角肌和大胸肌,而且上头也还冒着血泡,持续侵蚀肌肉。
右方的吉吉那情况更糟。
右手肘以上的皮的已经坏死,溃烂的肌眉不停淌下鲜血。带血的皮肤也自上臂肌和上臂二头肌崩落,掉至地面。
生物强化系咒式第二位阶的「浴髑解蚀牙」,会制造出含有蛇毒的金属蛋白醋,是一种会破坏血管基底层的致命毒咒。另外生成的凝血酪酵素,也会让血液中的凝血因子活性化,使血管内引发细微的凝固。因此同时也是种耗尽凝血因子,让人无法止血的出血毒咒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