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青年的声音中跨入了悔恨与决心。
「就算是街角的吵架也好,从前互殴一顿就会结束的事情,现在因为有了咒式而变成了互相残杀。而在这个乌鲁穆,咒式更是沦为高压统治与虐杀的道具。」
雷梅迪乌斯的双眸中燃起了绿色火焰。
「照理说是用来延展人类个人可能性的咒式,却被使用在令人们痛苦的高压统治上,我对这个现况感到激愤。我无法容许这种毫无公理正义的情况。」
他目中的火焰像是快将自己燃烧起来般,激烈的摇晃着。
「正如光靠咒语无法发动魔法一样,光是口中提倡着爱与和平也无法改变什么。所以我要匡正这些不公不义。况且……」
「况且?」
雷梅迪乌斯并没有回答杰姆的问题。青年仅以绿色眼眸眺望着人们。杰姆追随其目光望去,看到的是正在替伤者包絮的娜莉西雅。
「我想要为她,不对,我想为这个国家夺回未来。我想把被杜伽塔夺走的人生和可能性还给大家。」
以免大家变得和我一样,雷梅迪乌斯硬是把这句话给吞了回去。
杰姆脸上显露出疲惫,说出了一句话。
「但我们的活动也全是靠武力。」
「是啊,不过我们是用在正确的目的上。我们也没有别的手段可以选择。」
咒式博士的认真发言,以及双眸中油然而生的绿色火焰,不知为何让杰姆感到了一阵寒背心。
「天父啊,我将自己交至您的手中。不论如何,请您就这么接受我吧。不论您要如何处置我,我都会感激您。我早已觉悟一切,也将虚心接受。」
以前曾是教会僧侣的亚库托,其祈祷之声响彻墓园。
「您的心,将遍行于我、以及您所造出的万物之中。我的愿望仅止于此。」
在昨天的祸式制击事件中死亡的五名咒式士,他们的葬礼在艾里达那公墓中举行。
拉尔豪金事务所的二十三名进攻型咒式士全员以及半数的事务员,全都穿着丧服或配戴丧章,列队站在念诵祈品文的亚库托身前。他们身后则是不认识的死者们的墓碑,石头上停着一群黑色乌鸦。
然后,昨天职门时刚好在塌的我和市古那也列席了。
「主啊,请将我们的难魂,以及达哈尔•古斯库尔、巴鲁姆司•札力•耐特、希李耶•爱因、凯乌斯•布兰姆、亚鲁库•伍得这五人的灵魂,全部交至您的手中。」
强壮的咒式士和事务员那边,飘出了强忍呜咽和啜泣的声音。
我不喜欢所谓的葬礼。我总觉得那会让人再次体认到,自己无法为死者做任何事。
因此,就连死于初春的学生时代挚友赫格迪鲁国葬,我也没出席。
要不是拉尔豪金以「见证者有出席的义务」强制我们参加的话,我大概不会也现在葬礼上。
亚库托从队列上推开,列席者则往前的。大家依序将红色或肉色的花,投入安置在黑暗墓穴底部的五口棺木上。
我也顺着追悼队伍前进,供花给连脸都没看过的进攻型咒式士们,划下我完全不相信的镇魂印记,还顺便做了简单的追悼。
「哪天我去你们那边时,请多多指教啊!」我在心中如此说着。」转过身,我看见吉吉那不感兴趣地趴在列席者的最后一个位置。
「怎么了?只要丢出花,然后祈祷一下而已啊?」听到我低声的耳语,吉吉那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我完全不知道其他宗教的祭礼作法。要是按照其他宗教的方式行体的话,我就背叛故乡了。」
「虽然大家肯定会觉得很怪」吉吉那真是难应付。「我知道了,那你就用屠龙族的方式做吧。不过,要用毫不失礼的正式作法。」
吉吉那皱起了眉。周围的咒式士们开始用奇异的目光,看着站在基穴前不知该怎么做的异族人。
吉吉那也注意到了周阔的视线,他放弃似地长叹一声。
屠龙族的战士从眼处拔出刀柄,并连结到背上的刀刃。他将屠龙刀理有多指向天际。这突发的奇特行为议在场者全都退缩了。
在有人发出愤怒抗议前,吉吉那将刀立在墓穴前。接着他单膝下跪,一日行起屠龙族式的礼拜仪式「席都」•开始瞭亮地们起了丧歌。
「你用血染红了满载梦想的身躯,
并将它编织成月光与星尘的黑色僧衣。」
如冰又似火,吉吉那的歌声散播在墓园的空气中。
「在那块土地上,无为无常皆消失
连灰色使者(灰色使者,《圣经启示录》中「灰马」代表死亡,而骑在马上的使者就名为「死亡」。)都忘了狰狞的竞争。」
这撼动天地的镇魂歌声,像是一把温柔的刀,插进在场者的胸中。此时,朴实的屠龙族之歌却转调成其他歌曲。
「有时候,世界太美会令人感到寂寞。
欢乐的日子也会令人寂寞。
即使是孩童时代的梦想成真了,
光是如此也令人寂寞。」
横跨在吉吉那右眼上的龙与火焰的刺青,正燃烧着冰冷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