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失策。」
「是啊。」
吉吉那也同意。
「妮多沃尔克应该是专精在攻击力上的龙。所以才能使用强力无比的重力咒式。加上有颗能生成强力防御结界的宝珠在,所以我们才束手无策。」
妮多沃尔克的视线从宝珠移回我们身上。她一步步向前踏步,放出斩断罪恶的手刀。
重力场又在瞬间出现。虽然我反应快速地立刻跳起,但身体还是因为重跌而发出悲鸣。即便不在重力场的杀伤范围内,内脏和血液也会受到吸引。吉吉那也敌不过重力的威胁。他忍耐着浑身的剧痛,表情痛苦地抱着我后退。
妮多沃尔克领着球体全力奔跑,她毫不犹豫的伸出手腕,只用了手指前端便轻而易举地接住了吉吉那的屠龙刀。
贾那赛特重咒合金制成的刀身和魔女的指问擦出红色的火花。连吉吉那也承受不住龙的强劲力道。吉吉那的体重将近大型摩托车,却被轻而易举地抛向后方.
吉吉那在空中抱着膝盖回转,着地在甲板上。他解放弯曲的膝盖奋力一跳。已经拉近距离的我,突然向魔女露出破绽的腰际砍下魔杖剑。
魔杖剑受到强烈冲击。受到攻击而向后弹起的魔女,却利用右膝从下方将剑踢开。我本想放松剑柄让手指不至于折断,魔杖剑却直飞天际。
吉吉那返回再度攻击,妮多沃尔克用左肘接下,然后转身透过手腕的一击又将吉吉那打飞。这状况糟糕透顶。利用吉吉那的掩护而争取到时间后退的我,却躲不过她接下来的攻击,妮多沃尔克的右膝从下方猛然旋转朝我踢来。
我避开了针对胸口的踢击。
原本我应该已经躲开魔女脚下的攻击,但身上鲜血却有如泉泳一般喷洒。我看到魔女的尖爪从鞋里剌穿,长出五支锐利的龙爪。
我的全身上下都受到攻击,不管是防刀、防弹纤维的衣服、胸膛、甚至是深处的心脏、左心房和右心房都被切断。魔女的尖爪不止刺中了下巴还刮伤我的脸部。
妮多沃尔克的利爪划开我的脸颊。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用爪子的前端挖开我的左眼,并进一步伸向眼球后面的视神经。
我的意识和胸膛伤口里的血液正在一同流失。不,正好相反。痛楚拘束着如雾般消散而去的自我意识。不,这也不对。步向死亡的不是我,而是妮多沃尔克和吉吉那。除了我以外的一切都死了。不,还是相反。相反再相反。重复的再生就是痛苦。不想被生下来不想活下去。不,死亡即快乐即痛苦即堕落即神即生。
我的胸膛好烫。是痛楚的感觉。还是该说受伤才能感受到自我存在,死亡方能重生,生存即为死亡。
空气分子流逝。我可以感觉有风在吹。吉吉那抱着我的腰退后。
「给我恢复意识,贫弱后卫。」
「刚才、刚才,难道说难道,我?」
「对啦,死了一瞬间。」
接在听力之后,视觉也恢复了。眼前是妮多沃尔克和宝珠一起组织着庞大的咒式。咒印组成式里只能勉强看出一小部分是肉体治疗之用,是个多重式组成的超高难度咒式。
闪耀着虹色光辉的咒式一端,修复着我的胸部和眼球。碎裂的眼球直驱而上,潜入知觉眼镜下方的眼窝里。视神经连结起来,渐渐恢复视线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
「怎么能让你死。这种程度就断送你,怎么补偿得了夫君的痛苦。」
妮多沃尔克停止咒式。吉吉那放手,我跪坐在船上。抬头一看,前方是妮多沃尔克的脸。
「砍杀百次,百次复生,再杀。」
发动超咒式却毫无疲累感的龙仍微笑着。这一切简直就像是人类擅长运用的招式,所谓夹杂着爱情的残忍。
妮多沃尔克又把我从鬼门关拉回。
再度重生让我全身不对劲。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都是未知的体验和痛苦。光是看着这个世界就感到晕眩,听见的是巨大的噪音,嗅觉感受到腥臭的血味,狂风大气刺痛着皮肤。
并非死亡,而是近似于死亡的重生,但这却比真正的死亡要更痛苦。下一次重生,接着再下一次的重生,将会确实地破坏粉碎我的精神,直至崩溃殆尽吧。
在等同半神的长命龙面前,死甚至无法成为救赎。
吉吉那捡起魔杖剑向我扔来。接住的我握紧了魔杖剑。吉吉那举起屠龙刀。
「要上了,嘉优斯!」
吉吉那往旁边移动。要是吉吉那问我「你还好吧?」我一定无法振作。吉吉那毫不在平的态度反而激起我的怒气和反抗心,让我取回了理性和思考。
「哦!在说什么废话!挥着瑕疵剑的家伙就乖乖当挡箭牌吧!」
我转过身和吉吉那肩并着肩。计算着妮多沃尔克的间隔距离,缓慢朝右侧移动。我和吉吉那的上衣袖子和下摆,被高处吹来的强风不断吹动。
前方的妮多沃尔克缓缓朝右边移动脚步,描绘出大大的圆形。龙宝珠在头上跟随着,妮多沃尔克眼里满是杀意。看来她并未小看我们,不,或许她是被我的回避能力所激怒的吧。
「找不到打倒她的方法呢。」
我计算着距离,同时替换新弹匣。拉了下滑套,装填上新咒弹。
「这就是问题所在。」
吉吉那生锈般的声音问道。
「打倒龙女的意外方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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