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出现了一道曙光。」
我抓起上衣。
「我出去一下,等等跟我会合。」
高楼大厦间的谷底。女子大口地喘着气。昏暗的小巷内,依稀可见漆黑的服装。
一阵尖锐的响声。蹒跚的步伐不小心踢到了空罐,引起的刺耳声音回荡在巷子里。
妮多沃尔克疲惫得必须用右手倚在大楼的墙壁上支撑身体,才能勉强站稳身躯。她的左手紧紧握着一张纸。
「居然有如此……强大的诅咒,连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她陶瓷般白皙的脸庞更显惨白。
她的右手紧抓住墙壁。强大的握力在水泥墙上造成些许裂痕。现在的她只能拚命忍耐神经系咒式对脑部带来的剧烈疼痛。
重复几次深呼吸后,女子的呼吸稍微恢复了平静。
既然已经确认目标复活,照理说应该要立刻展开复仇仪式。但是,目标的两人身边总是围绕着强大的符咒士集团。无法轻易出手。
更何况现在的她,连移动都很困难。
女子抬起视线。濡湿的柏油路上有只黑猫,四只脚挺直的站着,黄金色的眼睛直盯着她。
「猫族啊,我很奇怪吗?」
黑猫一点也不怕妮多沃尔克,微微歪着头。
「汝完全不胆怯哪。」
妮多沃尔克背靠着大楼墙壁。她太不习惯街道了。
几次失败的惨痛经验都是发生在艾里达那。光是寻找目标,就遭到人类的骚扰,甚至是袭击。情急之下采取自我防卫,却没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将对方杀了。
想起自己发过的誓言,的确处理得太不高明。
「说到不妥,前几天才更不可取呢。目标居然差点被其它人给杀了。」
妮多沃尔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眸燃起绿色的火光。
「不过,目标已然复苏。记号也还在。目的还有望达成。」
黑猫轻轻的「喵」了一声。
「啊啊,我果然失去了理智吗。」
妮多沃尔克像在回应黑猫的疑惑。
「我与夫君不惜背叛血族和故乡,也要夺回一族往昔的荣耀。下场就是这样。追兵大概也快要抵达这个城市了吧?」
她开始呈现自问自答的状态。即便疲劳已经到达了顶点,她却勉强着举起右手。
「可是,这个东西,到底代表什么意思呢?老头子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嵌在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红宝石闪耀着怪异的光辉。
「算了,无论如何都无所谓了。知情的夫君也已经不在世上。现在我只要带着他的遗物进行复仇就行了。」
妮多沃尔克闭上黑曜石般的双眼。
「现在,我只要好好的,休息……等我醒来,一切都……会结,束……」
她的背部猛然下滑,倒卧在巷内。左手握着的纸片掉落在地。纸上有个红发戴着眼镜的男了,和银发飘逸容貌超凡的男人,以及事务所的所在地。
漆黑的衣服飘动着包覆住她的全身。
在高耸大楼问的谷底,魔女陷入深沉的睡眠。黑猫不可思议的看着。
突然,黑猫金黄色的眼睛圆睁。沉睡在防壁内的魔女上空,浮现了一颗球体。透明的外壳里,看得见内部有个淡粉红色物体的球状物。
球体像在俯瞰黑猫般,闪动着光芒。
黑猫逃了开来。弯过小巷,很快的失去了踪影。
飘浮于半空的球体,像在守护睡着的魔女般静止在空中。
我放下晓杖剑,踏上甲板。
实在是太喘了,头又痛得要命,搞得我有点想吐。
我花了好几分钟,总算调整回原来的呼吸。
好不容易坐上遇难的输送船屋顶。光是要好好站稳对我而言就已经是极限了。理论果然不能和现实混为一谈。
海风吹拂着我冒汗的额头,带走身体的燥热感。冷静下来后,我渐渐有了观赏风景的兴致。海鸥鸣叫着。
展开在眼前的,是马兹帝防波堤的景色。但我看不见鲁鲁加那内海的海面,取而代之的是堆积如山的船、船还是船。
运送船船底朝天,搁浅在防波堤。渔船和小舟层层堆栈,宛如海埔新生地一般。远远看去简直像个巨大的油轮。
位于艾里达那西部沿岸地带的马兹帝防波堤。通称船之坟场。
十二年前的大地震引发海啸,冲垮了停泊在鲁鲁加那内海的巨大油轮和运送船。不仅是清理作业花费了庞大的预算,总公司位于艾里达那的洛洛菲斯船运也因为地震倒塌,包括社长,经营者全员都不幸死亡。
连行政局也决定废止计划,放弃了马兹帝防波提的重建,就这样放任至今。
在无人船的墓地,有件就算取消所有委托和预定事项也非做不可的事。脑中构筑咒式的组成公式,再用魔杖剑的三连宝珠演算。计算是否能够顺利发动。重复再重复。
攻击型咒式里,危险性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