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最后的理由和皇国支付的代价先保密,敬请期待下回揭晓。」
「真是无比复杂又没有意义的策略啊。」
「这是我的兴趣嘛。穿插在人与入之间的背叛与阴谋、斗争与死亡。以及爱情。你不觉得很戏剧性吗?」
我的背脊不寒而栗。
被莫尔汀的阴谋剧本卷入的人们,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以登场人物步上舞台。那份爱恨情仇,也只是剧本事先配置好的情节罢了。
「要是我说出一切会怎么样呢?」
「什么也改变不了,再说嘉优斯也不会为了没意义的事赔上性命。」
完全没有证据。利益隐藏在本人遭假暗杀的大义名分之下。即便我去告发以和平为名的莫尔汀枢机主教长,大概也会被认为是奇迹复活的我在胡言乱语吧。
告发不仅仅会造成国家混乱。对我个人画百,也可能给吉薇带来麻烦。
「我不仅要看紧哲贝伦龙皇国,也要看顾伍戈多大陆,以及这整个星球。」
莫尔汀枢机主教长补充说明自己的权力所在,正因如此,莫尔汀这个男人非常危险。
不只我个人的命运操纵在他手中,连哲贝伦龙皇国、伍戈多大陆,甚至整个星球都是他的游戏场。
必须要有人杀了他。即便他可以被称为是救国英雄,也不能让这种人活下去。
我的右手从窗边移开,紧握成拳头。对方既不会使用咒式,也只是个弱不禁风的中年男子。我只需要一秒的时间,徒手便能够解决他。
我非得这么做不可。
但是,我却连一步都踏不出去。
整桩事件的连带影响力实在太可怕了。我的一念之间也许会影响到历史、或某些我所不知道的事物。一想到这点我不住犹豫起来,紧握的拳头也缓缓松开。
铿锵一声。
我抬头一看,才发现房门已不知在何时被打开。从门间的阴影可以看见一只握着魔杖剑的右手。
刚才的声响是隐藏在门后的攻击型咒式士收起佩刀的声音。
我差点忘了十二翼将的存在。既然已经决定葬送赫洛迪鲁,像莫尔汀这样思虑周到的人,不可能没有随扈便只身前来。
「是否和你所迷惘的相符呢?」
隐藏在门外的武士恐怕是为了阻止我轻举妄动的行为,才故意发出那阵声响的吧。
「真要说估计错误的一点,就是嘉优斯和吉吉那的能力比我预估的还要更强大。」莫尔汀吐了口气。「照我的预定流程是你们其中一个人死亡,另一个活下来的人则感情用事责怪激进派。在忍者全军覆没前我完全没想过你们两个都会活下来。」
莫尔汀枢机主教长注视着我。银框眼镜底下的眼眸,有着深思熟虑的色彩。
「我和你在思考方式上有些相似,却又背道而驰.我对你很有好感。或许正因如此才挑选你为观察者吧。」
莫尔汀枢机主教长的一宇一句伴随着寂寞的笑容飘落在病床上。
但显然他并不期待我的回答,他只是从椅子上站起。轻轻地举起右手代替行礼,走向病房门口。
「您知道艾里达那祭典的意义吗?」
阴谋剧作家的脚步停止,而我没有回头看向他。
「是指遭到吟唱少女艾里达那所陷害吧。」我想了一下后回答。「单从表面上来说,表示为了目的将手段正当化的悲哀现实。不过,你想说的是另外一个意思吧。」
「对。」
莫尔汀枢机主教长直率地断言,道出讽刺的事实。
「我的意思是‘你的所有行为,某人都看在眼里’。」
「这答案真不符合你的作风呢。」
他简简单单用一句话就否定了一切。我的话对莫尔汀起不了任何作用。
「那么,我再告诉你另外一个意义吧。你之所以待在吉吉那身边的理由。」
我和他的对话竟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的话题。
「那是因为,他填补了你所欠缺的部分。恐怕你不管和谁交往,都是采取这样的态度吧。那也是你无法理解所谓的‘某种欠缺也是种断绝’的事实。」
莫尔汀的话语掩埋在病房的空气里。
「给你个老年人的忠告,将欠缺掩盖在缺陷里,什么都掌握不到。不,这样一来你大概连手都不会伸出去吧。」
莫尔汀枢机主教长莫名奇妙的话语只说了一半。
「分析本身不存在意义。告辞。」
莫尔汀枢机主教长转向房门,但他像是又想起什么一般伫足在门前。
「我和你或许有某种缘分。」声音从背后传来。「应该很快就能再见面了吧。」
「……你这话甚么意思?」
莫尔汀没有回答。唯有一只手从阴影伸出,安静的关上门。
我轻轻以背倚在窗上。与莫尔汀的对话让我觉得极度疲倦。
面对莫尔汀枢机主教长时,无论是咒式呼唤爆风烈焰、放射巨雷,或挥舞魔剑的咒式剑士力量全都无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