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只是觉得某处有点奇怪。」
我继续说着:
「让我开始觉得不对劲,是在你吃冰品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在亚尔康多拉神殿你说过自己很爱热腾腾的乌鲁克料理这件事。这是我不久前才刚想起来的。」
枢机主教长侧耳倾听,而我举起右手。
「猊下和替身的杰农都是右撇子。」
我用高举的右手指向自己的眼睛。
「以心理学来说,当右撇子的人想起曾经见过的某个地方,眼球会往左上移动。」我的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左上角。「相同的,若想起热或冷之类和触觉有关的回忆是往右下。而和声音有关的回忆则大多往左下移动。」
我分别指了指各个方向。
「那时候,叙述对料理的喜好以及过去体验的莫尔汀枢机主教长,眼球是往左下移动的。而且不只一次,发生了好几次。」我指着左下角。「于是我才怀疑,那个时候的猊下会不会是个因演技所需,透过某人用‘声音’告知事实的冒牌货。即便肉体清楚刻下相同的记忆,思考和反应是演不出来的。」
莫尔汀枢机主教长修长的手指交叉放在膝盖上。
「那么你怎么保证眼前的我就是本人?你觉得此刻在场的我是真的吗?」
「严格来说并没有证据。怀疑也只是怀疑,刚才说的反应也不过足大部分的情况罢了。」
我摊开手掌,表示已经没有底牌了。
「真要说的话,热爱戏剧胜过一切的莫尔汀枢机主教长,不亲手拉下布幕,我想这出戏是不会结束的。而且,我已经和替身的杰农约定过要‘说出真相’。要是你违反了‘自己’所答应的诺言,也不符合剧本的定向吧。」
坐在椅子上的枢机主教长,用戴着蓝宝石戒指的手轻轻鼓掌。
「说得也是。如果把说出真相的约定当做无关乎己的承诺,就不符合剧情走向了。」他停止拍手。「对自己高超的演技引以为豪,抱有赌上性命之荣誉的杰农,要是知道他已经被你识破的话,大概会想要再挑战一次吧。」
「这还只是开场白,重头戏现在才要开始呢。」
我深吸一口气,吐出。再重复一次吐纳。
我拚命压抑着震动不已的声音,尽可能平静的提问。
「莫尔汀猊下,您为何要计划暗杀自己?」
我和莫尔汀,两人之间弥漫一股冰河般寒冷的宁静。
枢机主教长高雅的微笑完全没有一丝变化。
只是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欣喜。
「居然连这点都发现了。这可真出平我意料之外。」
「这是从推测中设下的陷阱。还有,不必刻意假装掉入我的陷阱没有关系。我会发现到这个地步应该也在您的预想范围之内才对。」
「本来想依约老实告诉你的,可惜演变成如此失态的说法了。」
对于我的答复,莫尔汀枢机主教长的笑容却一点都没有消退。
「我很在意你的思考脉络,你是怎么想出解答的?」
出现在我心底的不是恐怖,而是畏惧。
我鼓舞着自己逐渐却步的心试着说下去。
「暗杀者们对猊下的行动太过了如指掌了。甚至在七个替身混淆视听之下还能掌握机密会谈的时间和地点。这不得不让人想到是否有内贼私通。」我反证自己的推理。「但是,他们却不是选在祭典途中或停留在饭店的时候下手,而是挑我和吉吉那跟同盟国攻击型咒式士都在场,护卫最严密的时候发动袭击。即便如此还是以失败告终,而且还如您所望一举清除了政敌与对龙皇国有所威胁的障碍。」
综合这些条件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总而言之,故意泄漏情报并在幕后操控时机导致暗杀失败的,就是您自己。」
面对我的指控,莫尔汀枢机主教长一脸泰然自若。
「很遗憾,严格来说你的推论并不算正解。」
莫尔汀眼镜下的瞳孔闪着冷光。
「内贼并不是我。」他像是要测试我的反应一般,刻意地缓慢说着。「是嘉优斯你的老朋友,赫洛迪鲁哦。」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烈风撞击着已经离开窗户旁的我。我踏出一步支撑住差点弹飞的身躯。爆炸声足以撼动整间医院。
眼前的莫尔汀枢机主教长,只用手指整理了一束被吹乱的浏海。他无视于突发状况,缓缓走近窗户。
没有任何人在的停车场外.一部车熊熊燃烧。
我的损友,赫洛迪鲁一等咒式秘书官正坐在那台燃烧的车里。
车子再度爆炸。车顶被炸飞,拖曳着火苗的零件掉落在停车场。医院的病人和护士、医生们大声尖叫。
大火冒出浓浓黑烟,车子只剩下焦黑的轮廓。
「骗人、赫洛迪鲁死了……赫洛迪鲁才是背叛者?」
我对好友突如其来的死亡感到一片混乱。这是什么情况?
「刚才的爆炸,应该是赫洛迪鲁带给嘉优斯的水果和花束造成的吧。」
莫尔汀枢机主教长对定格在窗前的我说。回头一看,中年圣职者正啃着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