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终于受不了,就在接待椅上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娜洁装做没在听的样子,继续整理医疗用具。不过女人的耳朵是不会错过这类话题的。
「接着吉薇面向我和那张椅子,用温柔的表情说着:‘现在马上把那张椅子给我烧掉’。真的就连我一起烧了耶。吉薇还边看着熊熊燃烧的椅子说‘感觉还满浪费的,烧椅子就限这一次吧’。有够恐怖的啦。」
娜洁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我可是真心觉得没有任何人比当时的吉薇更可怕了,我打从心底感到恐怖。我觉得她想烧掉的不是椅子,而是我的花心,下次可就没办法保证被烧的会不会是我自己了。
「女生在大发雷霆的时候,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呢?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相信,男性和女性是同一种生物。」我的话题告一个段落。「搞不好只是凑巧同为人类之母所生,实际上男女是不同的种族。」
把医疗用具全收到移动式柜架里的娜洁,轻轻地笑着。
「你不要花心就好啦。」
「不、但是,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看到女人哭就忍不住想去安慰她嘛。」
「……那你只会流于好色之徒。看来我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啰。」
「我比较想被称为温柔的男人说。」
只不过,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又是如何呢。虽然以平均标准来说我很容易被定位成好女色的男性,但又和吉吉那那种纯粹为了打发夜晚时间而去猎艳的心态截然不同。或许二哥优希斯教过的训示——要帮助有困难的女性,被我的行动扭曲真意了也不一定。
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再让吉薇哭泣了。
向陷入沉思的我说了声「保重」,娜洁推动药柜。我清楚看到她的笑容里,似乎隐藏着什么。我对女人的表情变化很敏感。
「怎么了吗?」
「话说,索雷尔先生的职业是攻击型咒式士……对吧?还开了间事务所。」
推着药柜的手和跨出的脚步同时停止。
「是这样没错?」
我一回答完,娜洁便开始调整呼吸。只见肩膀上下起伏几次后,她回过头。嘴边挂着虚弱的微笑。
「其实,我身边遇到了一些令人困扰的事情。」她露出怯怯的笑容。「索雷尔先生出院之后,我可以到事务所找您商量一下吗?」
「可以啊。既然是工作当然欢迎,而且美女还有优惠哦。」
街坊上攻击型咒式士的工作内容,基本上都是这样。我在病床上重新面向娜洁。
娜洁陷入沉思,长长的睫毛贴在脸颊上。过了一会总算睁开双眼。
「事情有点复杂,我到时候再过去和你谈。」
娜洁推动移动式药柜往病房外走去。药柜在门前绊住。一只男人的手接住差点往下掉的器材。
「刚好换人呢。」
我清楚看见接住器材的那双手,手指戴着戒指。穿着黑色僧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病房门前。
是莫尔汀枢机主敦长。
「非常谢谢您。真的很抱歉。」
道过谢后,娜洁便先行离去。接着进来的是莫尔汀枢机主教长和秘书官赫洛迪鲁。
「你似乎很有精神嘛。」
莫尔汀戴着象征枢机主教长的帽子,以及长袖僧服。这是正式的枢机主教长服装。赫洛迪鲁则穿着黑西装。脸上留着不相衬的胡子,露出一副很担心我的表情。
「嘉优斯,真亏你还活着。」
赫洛迪鲁迫不及待越过上司,往我这里冲来。枢机主教长苦笑着跟在后头。
「虽然很老套,不过这是点小意思。」赫洛迪鲁将左手提着的篮子放在病房里的柜子上。原来是水果拼盘,还有蔷薇与满天星的花束装饰。花束装饰得太过华丽,和冷清的病房成对比。莫尔汀浅浅地笑着。
赫洛迪鲁摸着我的手脚。
「手腕怎么样?还能动嘛。脚呢?站起来走给我看看。」
为了让赫洛迪鲁安心我只好下了病床,在病房里走几步路让他看。赫洛迪鲁还真是个容易担心的男人,也不顾上司还在场。我自在地走了几步路,也不忘瞪赫洛迪鲁一眼。
「赫洛迪鲁,你该担心的是自己吧?就算没我这么惨,两脚和肩膀不是也被射穿了吗?」
换我搭上损友的肩。隔着衣服看不出他好了没。
「经过吉吉那的紧急处理,我的伤势已经好很多,而且还请最高级的咒式医师看过,我现在的状态反而还比以前好哩。」他的笑容颇有余裕。「可惜申请不到劳灾补助款了。」
「是吗。」
我握紧拳头出其不意地往赫洛迪鲁腹部一揍。赫洛迪鲁被我揍得身体一弯。咳了几声。他惊讶地抬头望着我。
「怎、怎么了?」
「这是把我拖进奇怪事件,来自学院的传统回礼。」
突然受到攻击的赫洛迪鲁表情十分震惊。
我拿起放在枕边的报纸。将艾里西翁报、托里毕雷报的同一面拿给赫洛迪鲁和莫尔汀看。
整起事件引发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