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凡是与我有关的人,名字就是想忘也忘不了。」
他的话中带着自嘲的意味。赫洛迪鲁和护卫们不知为何都露出自傲的眼神。
唉呀,这种眼神代表着自己可以为信念而殉身。可是,到底是什么信念?
上司也是如此,部下也是如此,这群家伙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这种无关紧要的事还是忘了吧。
「那么,我敬爱的枢机主教猊下,今天要去哪里观光呢?」我那让人不悦的说话方式也变得轻率起来。「您要上街观赏歌女艾里达那的戏剧吗?或者要去赌场,甚至到妓院去放松一下呢?或是要到公爵馆,参观后期启示派大师波雷迪的‘使徒们的连祷’(注:基督徒不断呼唤主名,渴求神恩的祈祷方式之一。)?」
虽然赫洛迪鲁在瞪视着我,不过我人已经在另一个次元了,所以怎样都无所谓。
「都不要好了。」
莫尔汀挥手表示拒绝。
「比起看戏,我比较喜欢写剧本,后期启示派的画,主题性过强,和我的感性的一面不合。」莫尔汀以恶作剧似的表情继续说下去。「对了,说到画作,我比较喜欢印象派鬼才鲁古兰,或是浑沌派的幻视者耶姆.亚达,又或者足浪漫派的艾吉尔.耶吉雷拉。我手上也收藏了好几幅他们的画作。」
「恩,因为我对绘画也有兴趣,所以略有耳闻,这三位是因为对抗当权者而精神崩溃,然后在狱中自杀身亡的画家吗?」
「哎呀,是这样子吗?」
他似乎若无其事地语带恐吓。当然,我绝对不想知道他这么说是不是有意的。
「对了、对了,今天首先要为远道而来的客人举办茶会。」
赫洛迪鲁和护卫们听见莫尔汀的话,突然紧张了起来。我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露出不悦的神情。
「即便不是真的开心到笑容满面也没关系哦。」
「猊下察言观色的精准度真是让人折服。」
「会准备好喝的红茶和甜甜的砂糖点心。以及让人开心的幕间剧表演(注:一种在正式歌剧幕间的短喜剧性质的滑稽剧)。你不觉得这样的茶会不太让人无聊吗?」
莫尔汀枢机主教对我眨了一边的眼睛。
这动作即便可爱的少女来作,也会让人觉得已经过时了。中年男子做起来的话,只会让人感到背脊一阵恶寒。
看着旁边艾里达那的祝祷祭典,我们乘坐的车辆前进着。一路上街道与人们的喧嚣渐渐消失,最后我们抵达艾里达那市边界附近,闲静的郊外。
在别墅区中,出现看来很古老的石壁。车子沿着石壁前进,停在陈旧的铁门前。我和吉吉那打开锈蚀的铁门,进入石壁内。
石壁内广阔而杂草丛生的草地上,稀稀落落地种着树木,绿色枝枒伸向天空。石壁之内一有座陵寝。柱子支撑着石头天花板,是一座奇异而看似坚固的陵寝。而且似乎连爆裂咒式也无法破坏。隐约可见陵寝中圣人雕像的侧脸。
我收回视线,前方的小路往深处蜿蜒,尽头是一栋废弃的砖造拉弗雷斯教堂。
我一面看着高耸入云的彩绘玻璃窗,一面走到教堂前方,打开了巨大的门扉,进入教堂内部。我们不是走往一般信徒用的礼拜堂,而爬上了旁边的旋转梯。
「在这上面。」
莫尔汀枢机主教以不符年龄的敏捷步伐登上楼悌。
礼拜堂上方,四层楼高左右的楼层,设置了贵宾信徒专用的礼拜堂。
我抬头望着呈半圆拱形的宝盖型天花板。彩色玻璃上画的天使及圣人已经褪色。
阳光从采光用的镶嵌窗,穿越天使与圣人射入室内。在白色的光束之中,尘埃如微小的天使舞动.
信徒座席的长椅,如海上的波浪般绵延。长椅的皮革绽裂,积满了灰尘。依照热力学第二法则不规则的排列着。
光翼十字印高挂在礼拜堂的正面。十字印上羽翼与光圈的金箔已然剥落,露出合金制的内层。
神圣的十字架上,架着陶制的赎罪神子。白色额头上有龟裂的痕迹,表情忧郁。或许他因为自己拯救世人的成果不太争气而低头哀叹。
被处以磔刑而无法言语的神之子,与活着的世人视线交会。
莫尔汀真不愧是枢机主教会议长,他以完美的顺序完成了礼拜。
我连忙回想儿时起就没用过的贵族朝拜礼仪,不过却怔住了。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只是因战争而获得叙勋,随即就家道中落的索雷尔子爵家,根本没传承到多少贵族礼仪。甚至连身为三男的准爵位,也以假结婚的方式卖掉了。因为感觉礼拜无关紧要,于是我停了下来。
「你不信神吗?」
莫尔汀维持礼拜的姿势,背对着我说。不知为何,我无法坦率地回答。
「虽然我不能完全否定,但就我在这世上所见到的,在物理上我无法想象神存在着。」
「在身为信仰守护者枢机主教的我面前,不要说出亵渎神明的话。」
深具威严的声音,毫不客气地触碰着我内心深处的某处。
「神如果存在的话,我想问问,人们因为战争、瘟疫或意外死亡的理由是什么?」
我明知自己的语气变得很尖锐,但是却无法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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