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夜与追忆

;瞥了一眼窗外尽收眼底的艾里达那风景之后,他转身定向寝室。

  「就是这样。」

  我倾斜酒杯,让酒流进喉咙。

  酒精在我胃匠灼烧着。

  「退烧剂可以用非类固醇消炎剂和乙酰胺酚类(注:即普拿疼。),后者的副作用相对的比较小。退烧剂都是由刺激延脑的前列腺抑制素之类的物质来合成,可以缓解发炎造成的体温上升,但是乙酰胺酚只在脑部发生作用,消炎剂则会在患部发生作用。」我继续对赫洛迪鲁解说。「消炎剂抑制前列腺素,也可以减缓不舒服的体温上升和疼痛,但是也会抑制正常的发炎反应。完全抑制的话,最后也会延迟痊愈的时间。既然有了乙酰胺酚,那么非类固醇消炎剂的使用最好降到最低,恩,人呢?」

  应该坐在我旁边的赫洛迪鲁,消失得连一粒分子也不剩。

  我回想起赫洛迪鲁接完手机之后就匆忙离开了,他说相关人士要讨论明天的护卫计划,便先行离开了。不用多想也知道我也是相关人士,难道我没被算在里面吗?算了,没差啦。

  只要冰凉的达肯酒,或者是刺激舌头的吉连提酒在胃底灼烧,我就心满意足了。酒钱也是赫洛迪鲁付的,因此就更满足了。甚至连吉吉那也不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所以简直是满分的状态。

  可是,我看见了幻觉。我梦见了拥有银色银发与双眸的人走下通向店内的楼梯的恶梦。

  难道是在学生时代尝试过的迷幻药,到了现在才出现副作用?

  「我知道你在这里,可是没想到你竞然会在工作时间喝醉,」吉吉那的幻影走向了我。「我应该告诉过你屠龙族,‘手拿酒杯,无法挥剑’这句名言才对吧?」

  恶梦说话了。确实是吉吉那会说出话,那种让人心情恶劣的台词。我非得消除那有毒思想电波不可。

  「恶梦消失吧。哔哔哔——再给你哔哔哔!」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坏掉。回去了,嘉优斯。」

  变成实体的恶梦伸出手,抓住我的衣领。下个瞬问,我已浮在空中。我用双手抓住空气,递给吉吉那。

  「恩哼,吉吉那先生,真的是好久不见了耶。诶,小哥,你看,有空气哦!空气!刚采收起来产地直送的新鲜空气,现在加量三成,贱价大甩卖哦!」

  不知是我真的喝醉了,还是想要吉吉那玩,麻痹的大脑语言区错乱了。

  吉吉那的俊美容貌露出诧异表情,然后举起了双臂。我被吉吉那扛到肩上。酒杯的酒快洒出来了,这样太浪费了。我急忙放到嘴边一饮而尽,然后拿给站在旁边的老酒保。

  作为好喝的酒的谢礼,我也递给他手里抓着的空气。老酒保恭敬地用双手接下。

  「我不能免费收下,会替您保管在店里。」

  「恩,先放在吧台吧。我下次来的时候再吸。」

  彷佛绝症发作似的,我在吉吉那的肩上狂声大笑起来。吉吉那穿过桌子与醉汉之间,在通往出口的楼梯前停下脚步。

  吉吉那回头向后看。

  「老板,这个店里放酒的架子,连眼光独到的我都觉得很棒。这些椅子们服务客人之外,也显露出温柔的表情和魅惑的肢体动作。你要一辈子好好珍惜哦。」

  「十分感谢您。」

  「可是,让她们每天工作太可惜了。偶尔要让她们休息,带她们去逛逛海边或古迹,也要照顾好她们的精神状态才是。」

  老酒保连忙以专业素养抑制住想露出来的惊讶表情,勉强点了点头。喝醉的我胡言乱语也就算了,吉吉那没喝醉却病态地胡言乱语,似乎更让他无法招架。

  「吉吉那有电波我也有电波。哦,这是最新型的电子战,把蛋蛋藏起来,不然但会被煮熟哦。生殖器也要藏起来,不然会得不孕症哦!」

  我接着又如临死前痉挛地大笑起来,然后被吉吉那扛着离开酒吧。

  离开地下酒吧来到地面上之后,吉吉那把我放了下来。烂醉如泥的我,搭着伙伴的肩膀往前走。

  艾里达那的夜晚,变得更加寒冷。

  抬头仰望,夜空繁星点点。远方祝祷祭典的喧闹声微微传来。

  大楼形成的谷底没有行人。毕竞都已经这个时间了,这种小巷子不会有人经过.简直就像马里马鲁海沟的底部一样,虽然我没有去过。

  我们两个走在铺了石板的步道上。

  相较于身高一八三公分的我,吉吉那一九四公分还高了我半个头,两人走着不合拍的两人三脚。

  「吉吉那是低能的战斗偏执狂。来人啊,帮我拿又硬又尖涂了剧毒的家伙来。」我脱口说出平日说不出口的露骨坏话。「每次你花的钱都超过赚到的钱。你也体谅一下持家者的辛苦好吗?难道我是家庭主妇吗?不、不,哪有这种事。我是偶然路过的吉吉那绝对反对根绝毁坏灭绝主义者。」

  说吉吉那的坏话,似乎成了我的权利与义务。可是现在说的量比平常还要大,多半是因为酒让我变得肆无忌惮。

  「如果吉吉那没有捡到我的话,我应该会以平凡贵族三男的身分活下去。」就像是呕吐一样,一但开始就无法中途停止。「现在应该是学院的助理或研究员,或者找个踏实的职业,被可~~爱的老婆、像老婆的女儿还有像我的好儿子包围着,应该会过着幸~~福的生活。一定是这样的。」

  吉吉那拾起头的侧脸,否定了我说的话。

  「你一开始的妄想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你跟我见面的时候,就只剩下学徒这条路可以走。已经不是适合家庭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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