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快倒闭的店担心的程度,我是很想这么说啦,不过情况不太好。」我对荷顿的工作提出意见。「喂,不要那个。帮我装肉比较多的。」
「咒式士的生意真的很不好做。」荷顿很厌恶地看着我的知觉眼镜。上面附有简易的数据搜寻功能及简单的采查机能。不过也只有我会这样斤斤计较,连买东西也要用。
「说到这个,你那个美艳的合伙人到哪去了?」
「如果你在吉吉那面前这样说,你那张长脸应该会跟炸波洛克一起摆在店面展示。」
「你也是辛苦个没完啊。」
荷顿对我耸肩。我接过纸袋,食物的温度传到手上。我正要离去时,荷顿他亮出身后那只手拿着的东西。
长方形框里有数百颗的珠子,整齐的串成了几十列。那是东方的计算工具——算盘。
「那么,来听听本周的荷顿麻辣占卜吧。」
「我不要。」
「哎呀哎呀,别客气。」
「看着我的嘴巴:我,不,要。」
荷顿对我明确的拒绝视若无睹,拨起算盘上的珠子。占卜已经开始了。
「用左手收下波洛克,眼镜向右歪四度的你,今日的运势。车运死因是吊死,车运装扮是竟然能够支撑一个人体重的坚固领带。金钱运极差,有女难之相。还有爬虫类与坏心僧侣的宇宙级警报。」
「没一个能相信的啊。」我连珠炮似地说。「我就直截了当地说了,你应该早点发现,让店里客人减少的原因,就是你的占卜吧。」
「可是我觉得风评不错啊。」
「你的占卜,是最差的占卜。」我接着反驳。「集合对方的出生年月日或星星的位置、星座与血型、身高与体重、兴趣、对食物的好恶、宠物狗的名字、开始自慰的年龄、昨日的天气,你的牙齿有多痛这些因素,虽然运用了复杂的算式,以占卜而言也是胡扯过头了吧。」
「可是很准啊。」
「你说我上辈子鞋带没绑好,这到底是哪里准了?」
「只不过是准确的部分你察觉不到而已吧?」
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再见。」
我迅速撤离现场。
我走在远离商店街的道路上。一栋三层楼高的大楼出现在眼前。
玄关上挂着「亚修雷.布夫&索雷尔咒式士事务所」字样的黄铜招牌。
我曾经对吉吉那的名字写在我前面感到不快,要求他变更名称。但是在吉吉那大议会里,吉吉那法案订定了只有他说的才算数的独裁制度,因此变更申请不予通过。
不过这样客户也比较容易在电话簿里找到,所以我也不那么坚持要改名了。
我透过手机讯号,解除各种防盗装置。打开门扉之后,牛仔裤裤管传来一股温热。
我看见一团毛色漆黑的物体,原来是只猫在磨蹭我的脚。在三角形双耳之下,高贵的金色眼眸朝上凝视着我。
那是黑猫爱尔文。她是附近的野猫,偶尔会到事务所来休憩一下。
美丽孤傲的她,好像对我左手提着的纸袋很有兴趣。她似乎想要午餐,我拿出炸波洛克给她看。大小姐看来不太喜欢,于是把鼻尖朝向门外。
爱尔文滑行似地穿过我的两脚间。我回过头去,只见她在艾卫达那街角,摇曳着比罪孽还黑暗的尾巴前进的身影。应该是到别的地方索取食物去了。
我把视线移回室内。第一任所长由店面改装成的接待室十分宽敞。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接待桌与两旁的接待椅。
接待桌上有一迭文件。今天一定得要商量这件事。
我依照往常的习惯,把外套挂在椅背上,走到左边的水槽。我拿起水壶装水,再点上青色的瓦斯炉火,接着往里面走。
我咬着炸波洛克,进入接待室后方的个人办公室兼事务所。
右手边的墙壁上放着跟咒式相关的书本。虽然一开始排列得很整齐,可是后来的空隙里渐渐塞满书,变成几何学上才看得到的构造。连放在地板上的资料都堆成摩天楼。书里几十张引用的标签像舌头一样伸了出来。
房内的立体光学影像还开着,上头的咒印组成式,是我用来完成仍在研究中的咒式。因为很浪费电,我顺手关掉电源。
我吃完波洛克,把包装纸投进垃圾桶。垫在垃圾桶底下的,是我念到一半的皇立琉内鲁库中央咒式研究所的伪造毕业证书。赫洛迪鲁、库艾特、马歇罗,我突然想起这些学生时代损友的脸孔,随即抛到脑后。
接下来我检查了事务所的电话。录音机有十二通留言。
追踪悬赏目标的委托,企业保全的咨询,离家出走的协寻委托。来自黑社会组织,护送保护费的要求。还有「反咒式人民共同解放战线」这个组织,他们经常打来:「咒式士非死不可,这是因为……」诸如此类内容的骚扰电话。
依照惯例会持续几十分钟,所以我让录音机快转。接着出现了女性的声音。「啊,是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件?如果有的话,拨个电话给我。」是报社记者安洁尔。
我没有理会,一路听到最后的外遇调查。我注视着房间,想着要接受哪个委托,拒绝哪个委托。
另外一边,有窗户的左侧放着吉吉那的桌子。主人不在的桌上,放着咒式具与保养用的油和工具,以及鹿皮。桌子的旁边,不知为何并排着四张椅子。有着典雅装饰与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