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因为这件事,土御门家正式让我成为嫡子。救了母亲的我被当成英雄,好掩饰这件丑闻。未成年少年为救母不惜进行返咒,想必也成了一件佳话。」
讲完自己与土御门家的恩怨后,晴荣沉著地说了起来。
土御门家的侧室行凶,恐怕会让阴阳寮与其他阴阳宗家心生猜疑或是怀疑。因此他们用简单明瞭的美谈来包装,试图转移这整件事的矛头。
「繁后来被驱逐到乡下的分家当成惩罚,现在也还活著。不过,她的儿子晴纲好像很痛恨我。」
「可、可是……您母亲得救了吧?」
「……不,母亲后来没多久就过世了。」
晴荣平静地摇了摇头。
他目光飘渺地说了起来。
「返咒顶多只是解除咒术,治不好身体过去受到折磨的影响。母亲在那时候已经命在旦夕了。」
缇萩不由自主闭上了嘴,为了自己的失言感到羞愧。
「这样你明白了吧?人类是多么自私、可怕的生物。经过这件事之后,我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我发誓要向土御门家报仇。」
他嘲讽地扬起嘴角,问著缇萩,话里带著藏不住的憎恶与怒气。
「我无法原谅杀死母亲的那个女人,还有容许她做出那种事来的土御门家。母亲等于是死在土御门家手上。我恨那些受权力操控,注重体面,对母亲见死不救的家伙!我要毁掉这一切,我决定要彻底摧毁他们长久以来的历史,他们认为比母亲的性命更重要的名声……!!」
他吶喊著,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失去母亲的同时,他开始了奉献给复仇的人生。
「我和他们是同类,为了自己的目的利用而且欺骗过许多人,这次我肯定也会这么做。幻想破灭了吗?你信任的人其实是这种家伙。」
「……不,听见这件事我反而更确定了,晴荣大人果然很温柔。」
然而──缇萩摇了摇头。晴荣不禁目瞪口呆。
「您会帮助我,也是因为自己母亲发生过那种事吧?因为不想再重蹈覆辙,这次一定要把人救活,您才会伸出援手的吧?」
她轻轻地把手放在胸前,回想起与晴荣相遇时发生的事。
他会那么认真询问母亲的症状,也是因为他心里有底。
他会用替母亲解咒当作保密的交换条件,或许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您其实是想救芙兰西丝小姐的吧?您把自己该完成的目的放在天秤上衡量,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苦恼。我不认为这种人会是自私的人,您其实很体贴。」
「啰嗦──你……你又懂我什么!」
晴荣像是要打断她的话,不自觉大叫了出来。
他似乎不想再听她长篇大论,打算硬封住她的嘴。
「我知道!就算我们一起度过的时间的确不多,不过我还是知道。我是这所学园里面最接近您的人,您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不过,缇萩没有退让的意思。她不像平常一样懦弱。
她直视著晴荣,斩钉截铁地说:
「您表面上冷漠,其实个性温柔。虽然说话有点恶毒,但您总是为人著想,和芙兰西丝小姐对战那时也是这样。」
她回想起与晴荣共度的这段时间,那在她心中是无可取代的时光。
尽管常感到困惑,也历经过许多辛劳,更重要的是她过得很开心。
所以说,缇萩可以毫不犹豫地断言:
「晴荣大人您肯定只是在害怕而已,您怕再次失去亲近之人,因为不想再有痛苦的回忆,您才会故意惹人讨厌的对吧?」
晴荣总是把自己伪装成坏人,一个高傲又喜欢讥讽别人,难以接近的冷血男子。
只要用这种方式受到他人的厌恶,就不会再有人接近自己。
这么一来,他不用怀疑别人,也不会受到折磨,孤独是保护自己的唯一手段。
「笨拙而且温柔的晴荣大人──我喜欢,我最喜欢了!」
然而,缇萩没有退缩。相识的经过虽然是偶然,她绝不会离开晴荣。就算是因为契约,那也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不、不要说了……」
晴荣顿时手足无措,害怕起踏入自己领域的人。
如果接受她的话,自己将会变得软弱。
他知道,这么一来藉由孤独培养出来的坚强将会瓦解。
「不,我要继续说下去。就算是晴荣大人的命令,只有这个命令我无法遵从。我想待在晴荣大人身边,请让我留在您身边。即使您阻止我,我也会硬跟著您!我要永远永远──在您身边,看著您强悍帅气的模样。偶尔当您疲累的时候,我也会像这样当您的支柱。」
缇萩毅然决然驳斥了回去,坚决捍卫自己的主张。
「其实大家都一样。正是因为晴荣大人这样的个性,我们才想和您在一起。大家都很喜欢晴荣大人,所以说不用害怕,我们是您的盟友。」
缇萩说起这话来泰然自若,一点也不做作。
她把内心的想法说出口,朝晴荣笑著。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