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绽放。我问过日和同学本人,似乎那天一天她都是一个人喔。你说她和学生会的某个人一起工作,那是你的误会。」
我感觉思考有开始打结的迹象,便放弃了思考。
「抱歉,我现在,好像没有思考的余力……」
「是呢。」
流花递给我一条薄被子。我一躺在沙发上,奔波了一整天的身体就瞬间沉浸在了倦怠感中。
我望着窗外,闭上眼睛。
自己的身体和身体之外的界限十分模糊。
身体沉在泥泞的地面中。落下的雨樱包裹起身体。
我半睁开眼睛,周围被黑色包围,仿佛下了墨水雨一样。
九重镇整个都变成了这样吗。
那样的话,肯定顾不上我了。
但是,妈妈现在肯定特别担心吧。
爬上斜面,抵达道路,向跑过的车求助。
我明明知道该做什么,身体却跟不上来。使不上力气。脚踝发出阵阵剧痛。
「真是,算了吧……」
这一定是惩罚。世界正在惩罚卑鄙的我。
黑色的雨樱,或许就是用来把我留在这个地方的枷锁。
樱色的光芒在我的手掌中闪了一下。一个光点被风拂起,消失在空中。
然后,我就感觉我那有着粘稠漆黑物体在翻滚的内心,略微轻松了一点。
2
初中制服打扮的日和露出僵硬的笑容。
——抱歉,小翼,你今天能不能先回去?
——有什么事情吗?
——嗯,有点在教室没做完的事情。
我想过踏上回家的路,但还是决定坐在换鞋处前的阶梯上,等待日和。
最终,出现在那里的不是日和,而是三泽同学。
——至于复杂的动作,是零……不,应该从稍微更基本一些的地方开始吧。
自己的手腕映在X光片中,上面显示着好几个金属部件。我正仿佛石像一样望着自己的手腕,妈妈抱紧了我。
拆下绷带,反复进行复健,当我能用叉子吃饭的时候,我试着摸了客厅里的钢琴。深夜里,我轻轻地打开盖子,不让任何人发现,然后把手指放到了其中一个琴键上。
——好重……
我有种仿佛内侧被混凝土堵住的感觉。琴键按不下去。
手指动不了。明明乐谱还在脑袋里。我的意志传达不到右手。
我猛地趴在琴键上,杂乱的不和谐音响彻了房子。
我在醒来的家人面前,大哭了一场。
——咦。你这人我好像见过诶。
刚进入高中的时候,一个爆炸头男学生来向我搭话。
我想,难道还要警告我眼神太自大吗,但他好像老朋友一样开始讲起来。
——陡然有。陡然有印象啊。对了,你啊,以前弹钢琴的吧!我在哪的比赛见过你!因为当时我在学竖琴啊。在哪里近距离见过吧。
他一丁点都不适合竖琴,结果他还一个劲讲有关他所属社团的抱怨,没有放跑我。
——西式校服挺合适呢。小翼。
——日、日和才是……啊,说起来,昨天有没有什么讨厌的事情?
——诶?
——啊,没有就好。呃,那就,再见。
——嗯,再见。
——初次见面。我是紫紫吹流花。我的姓也挺罕见吧?
——你知道雨樱的秘密吧?
——雨樱的双色绽放,在暗示关联的人有苦恼啊。那是心凋零的预兆。
——日和同学的心中有某种事情在发生。某种特殊到能引起雨樱双色绽放的事情。
我带着一种好像被人从深邃的谷底弹出来的感觉,从沉睡中醒来。我花了些时间注意到这里是流花的房间。
我掀起盖在身上的薄被子。窗外还很暗。
手机的时钟显示着深夜三点。时间下面显示着通知,告诉我家长发来了好几个邮件,但是无论哪个主旨都是让我在家老实呆着,我没仔细读就动手指把它们弹到了画面外。
但是,其中只有一则是翔太发来的。收信时间是几十分钟前。
「这个是……」
读完内容的同时,我站了起来,赶忙抓起手电筒,披上帽衫。所幸天气已经转好,只有雨樱在下。不需要雨衣。
我打开门进入客厅,流花正好在把便利店的袋子放在桌上。
「怎么了?翼同学。」
「翔太发来了邮件!他好像跟朋友打听了有没有看到日和!结果,似乎有人说,看到她往九重湖那边去!她去了九重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