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立树跟日和挽着手进入和室。隔扇对面传来了欢快的对话。
我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喝着摆出的麦茶。我为了不让杯子上的露水落到衣服上用手托着,结果动作变得特别老气。
「好像挺开心呢,日和同学她。」
流花的嘴角轻轻笑着。那是自然而柔和的笑容。
「不过,那是靠不住的。她难受的时候,也会露出笑容。」
「是这样吗?」
「初一的时候,她爸爸去世了。因为疾病突然间去世的。」
流花搭腔说「是吗」,眯起了看着隔扇的眼睛。
「但是,她直到和我在房间里两人独处为止,都在装作没事。不。或许实际上是脑子在告诉她没事,让感情麻木,保护她自己。」
我现在也能清楚地回忆起那时她的哭脸和哭声。
「葬礼那天,她流泪了,可第二天又在别人面前的时候,她就表现得十分刚毅。但是,三天里,天上一直在下黑色的雨樱。」
「真坚强呢……不过被雨樱看破了内心。」
「嗯。所以,我有时候会担心。不过,我不知道现在我有没有担心的权利。」
雨樱的双色绽放。我还不知道那罕见的天象究竟在表现日和怎样的内心。即便如此,根据流花的说法我也无法断定可以不管不顾。
「担心别人是不需要权利的吧。不管你是疏远了还是身处远方,担心这种事情就是为了满足自己擅自做出来强加给对方的。」
她的语气很粗暴,似乎不是在安慰我,而是她平常就这么想。
我觉得,对交往和人情的泾渭分明既是流花的缺点也是她的长处。
「流花你啊,虽然很聪明,但是不怎么精明对吧。」
「什么,说我坏话?」
「我是打算夸你的。」
流花没有打算通过讨好或者引起同情来操纵别人。甚至昨晚她向我坦白一切的时候,也是这样。她接近我、露出微笑说「做朋友吧」,一定终究不过是为了拯救爱里妹妹而做出的行动。
但是,我没有从心底憎恨流花。我觉得被骗很丢人,但是我也觉得流花有着不随波逐流的内核,很厉害。
「来做吧。」
「你要偷窥她换衣服?」
「不是!昨天的事情!一起合作,日和的烦恼……不对,双色绽放的谜团?」
「这是相等的关系哦。」
「总之就是说,要解决这个。」
流花轻轻笑道:「我知道的啦。」
「你啊。我们可是合作关系,那种玩笑以后禁止啊。」
「这理论可没有道理。」
「啊真是的!好烦啊!」
「那么,就当作朋友关系结束,今后是合作关系。这样以关系而言是升级吗。还是说算降级?」
「之前是扮朋友,所以肯定是升级吧。」
流花一副十分认真的表情,同意道:「原来如此。」
「话说流花你啊,你说不擅长在抛头露面也是为了接近日和说的谎吧?那你来做魔术表演里挥棒子的呗。」
流花立刻回答说「不要啊」。
「为什么啊。」
「因为,我不擅长抛头露面,是来真的啊。」
「来真的……」
「没错来真的。」
流花露出苦涩的表情,望了一眼自己要在舞台上穿的礼裙。
「学校在九重祭前会不会爆炸呢。」
「别说那种小学生一样的话啊……」
和室的隔扇开了。站在那里的日和快要哭了。
「后背的拉锁,关不上……」
日和的表情好像遇到世界末日一样,立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只是有一点吧。嗯。」
看到垂头丧气的日和,我和流花同时出声:
「用曲别针固定就好啦。」
「瘦下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