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一周过去,一个月过去,一年过去,其间也再次下过雨樱。
我们在地区旅行尽情享受游乐园回来,发现九重镇积起了亮色的花瓣。
日和被老师训的那天,花瓣的颜色黯淡下来,是灰色。
和我大声争吵过的那天的晚上,它是更加阴沉的灰色。
“难道说”与“怎么可能”的循环持续了五年,在我和日和变成初中生的时候结束了。
那时是潮湿的梅雨季节。
睡觉前,我正在学习英语,透过被雨濡湿变得模糊的窗户注意到红光在明灭。我带着不好的预感打开窗户,便看到日和家前停着一辆救护车。
「日和!」
我赶到她家时,救护车已经载着日和出发了。
我是第二天才得知,她爸爸因为心脏衰竭去世了。
雨停了。但是,与之相对九重镇一直下着黑色的花瓣。比起用黯淡来形容,说是焦黑更接近。
黑白纵纹的布在她家前挂起。花瓣在黑带中消失,又在旁边的白带中出现。这种感觉就像在古老的黑白电影里。
我敲响日和房间的门,平凡得令人扫兴的声音回应了我。
「请进。」
我进入房间后,她也淡淡地说有僧侣要来,打理着装。外面有许多穿着丧服的大人,但我们还穿着平时的初中制服。或许就是这个原因,我甚至在这个房间里有了一种错觉,仿佛普通的一天将要开始。
「因为太突然了,脑袋好像跟不上。」
日和好像有点恍惚,她望着窗外飞舞的黑色花瓣。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联想到了浸入冷水的手。麻木,麻痹,变得什么都感受不到。那根本不能被称作“没事”。
我走到日和的旁边,握住了她的手。
「很悲伤吧。」
日和附和说「嗯,是呢……」,然后她的声音颤抖起来。
「嗯。很悲伤……」
她让一直积攒的泪水溢了出来,抱住我,仿佛痛骂命运一般呜咽着吐露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
抚摸着怀中抽泣的她,我也哭了。我没有去擦流下的泪水。我一刻都不想让触碰着她的手离开。
窗外,黑色的花瓣依旧在飞舞。
那时候我确信了。
日和的心,与天空相连——
天空呼应着她心中的感情,向这个小镇降下雨樱。
那天以来,对我来说这就一直是这个世界的真相。
我一直觉得,和别人说了能被相信的概率是零。
有一半的想法是,日和或许会被科学家盯上变成研究对象。
我确信,自己的心会被大家知晓的世界,对她来说不可能是幸福。
所以,雨樱的秘密,日和与雨樱的关系,都不能被任何人知道。我决定要保密。
与流花分别后不久到家的时候,在桥上下起的雨樱停了。自行车的筐子里仅留着一片花瓣。
我对那十分平常的樱色感到安心。
一定是日和身上发生了某种细微却又令人雀跃的事情吧。
刚才遇到的穿骑行服的女人也在某个地方看着这雨樱吗。
我一考虑起这些,不安就在心中扩散。
与神屋敷翼分开后,我走了大约十五分钟,到达了现在的住所。
我还没完全掌握附近的道路。我一边看着对面田间的小道,一边思考,或许还有能稍微近一点的路线。
我通过玄关,走向公寓后面的停车场。平时父亲停SUV车的地方,现在停着摩托。红色的油箱反射着夕阳。
「欢迎回来,流花。」
她梳起被头盔压垮的金色短发,然后拉下了骑行服的拉锁。
「辛苦了,立树Tatsuki。」
「那种感觉就行?」
「那种感觉就行啦。」
「但是,虽说是要营造气氛,这个季节这套骑行服真不行啊~。」
立树正用自己的手掌当作扇子,往骑行服里面送入空气。
「嗳,说起来流花,找她真的找对了吗?看上去,怎么说呢,相当普通。」
「我觉得找对了。因为她岔开了你问过她什么,也没有要联系警察。」
如果她对雨樱只有与世间同等的知识,她就应该不明白立树的问题有怎样的含义和意图。
「抱歉啊。立树。」
「抱歉什么?」
「拜托你做这样的事。」
立树短短地叹了口气。她似乎对被我道歉感到不服。
「我是觉得挺绕弯子,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