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下了雨樱,这条河也会有花瓣流过对吧。」
「花瓣黯淡的时候不怎么漂亮就是了。」
「哎呀,我很喜欢啊。要是到黑色就有点可怕了,但只是灰色的话,就能感受一下进入黑白电影里的感觉。」
「流花你居然是个浪漫主义者?」
各自的小小笑声重叠起来。
「我之前也住在降花地区。京都的峰上。」
「嗯。我知道。」
我老实地告诉她,我暗地里听了地理课上的对话。
「那里是有名的降花区域对吧,京都加雨樱。」
古风的街道降下雨樱的照片甚至被用到了面向海外的观光导览网站上。
根据降花量,电车可能停运、温室可能毁坏,雨樱麻烦的地方也不少。但是,也正是因为稀奇它才成为了观光资源。这种自然现象仅能在特定地区观测,吸引人来看。以这一点而言,它比起“雨”更像是“极光”。
「不过,去年开始就不下了呢。」
我感觉流花的声音略微低了一点,但她稍稍领先我,我无法看到她的表情。
「那里原本就是有名的观光地点,所以没事吧。不过如果像这里一样,是个除了雨樱以外就没有可取之处的地方,可就是生死问题了。」
「如果这座小镇像峰上一样,不再下雨樱,翼同学会为难吗?」
流花特地在堤防上驻足,问我。我只是暧昧地回答「怎么说呢,大概吧」,她就又面向前方,开始迈步。
「但是,父亲决定来这个小镇以后十分开心。他说是因为九重的雨樱很有活力。」
「活力?」
「对。九重的雨樱,在国内是降花频率最高的,降花量也多,对吧?」
雨樱平均一个月只下两三次,但在九重这里,降花的速度达到了这个数据的两倍。
和极光不一样,雨樱的原理没人知道,也无法预测,但是九重镇的观景旅行似乎在其中也算遇到雨樱概率高,很受欢迎。
「紫紫吹同……啊不对,流花你真熟悉雨樱啊。受爸爸的影响?」
她露出笑容,否定了我。
「不。虽然多少会有一点影响,但父亲只会把雨樱当作摄影对象。」
「你不一样吗?」
「嗯。我呢,有时候会想,如果有一天能成为气象学者也不错。因为去认真理解奇妙的雨樱好像也会挺开心。」
气象学者。这个词的发音让我略微有种挨了刺拳的感觉。明明她现在并没有那种称号。
「那,难道说早上你吃了雨樱是……」
「哎呀讨厌。你看到了?」
她嘴上害羞,表情却没有变。
「那是我在意,根据花色的不同味道是不是有变化。但是,我没有吃啊。只是舔了一下。」
流花伸出舌头给我看。虽然说不上举止端庄,但她一做就像是模特正在刻意作出那样的表情,仿佛在画中一样。
「也就是说,是观测的一环吧。」
「不过我完全不知道有没有意义。你看,人生中得上那么一次诺贝尔奖也不坏吧,大概。」
我无法推测她是不是认真的。以谈论梦想而言,那种态度过于轻薄。
沉默持续了大概十步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座小小的桥前。这时,流花跳下了堤防。她轻盈地着地,转头看向我。
「那么,我走这边。」
「嗯。今天谢谢啦。」
「谢谢?」
「为刚才你帮了我。」
「啊……是这样来着。我是你的恩人来着呢。」
流花在我的自行车前站着不动,表现出了腼腆的样子。
「我说,翼同学。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给我一个报答?」
她明确地开口求我报答。那语调像是在挑衅,但内容却像小学生说出口的话,十分可爱:
「我希望你能做我的朋友。」
「朋、朋友……?」
我一直认为,所谓朋友是随着积累时间不知不觉间交到的。被这么明确地请求,我不由得有点害羞。
「因为刚刚转学,我有很多不安。你看,我有点出众。」
确实,在这个乡下小镇她很出众。不过在我看来,那正是因为她站得更高一级。
「周围不是有很多人嘛。」
在班里也是,开朗而善于社交的团体这几天在频繁地向流花搭话。
「唔嗯,我和她们有点聊不来。」
「就算是这样,我又如何呢……虽然我自己讲有点怪,我不是很推荐哦。我是个相当无趣的人。」
我告诉她,这几天向流花搭话的同学远比我更受欢迎。我还补充说,自己被人认为眼神凶恶难以接近,如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