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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概一年前从母亲那里听说,有传言日和要进入学生会。那时候我担心过有点缺根弦的她,但看样子是我多虑了。日和的周围有同伴弥补她不擅长的地方。这让我暗地里感到安心,我也由衷地为她的优点被周围人认同而感到高兴。
『会长,说得太久了。』
负责主持的副学生会长指摘道,体育馆里出现了笑声。会长苦笑着留下一句『总之让九重祭变好吧!』,下了台。
看他下台后,副学生会长把话筒递给了日和。似乎这次是她要说些什么。
『那么,接下来参加出摊的……啊,错了。』
日和小声道歉后,回到本来该读的稿子内容上。
但是,她之后说的话没有进到我的脑袋里。
——啊,错了。
因为,这句话让我想起了今天早上做过的梦。
她指出演奏的失误,两人一起笑。那片刻的时光中,我们被我奏出的音乐包裹,说悄悄话。而现在我只能从体育馆一角望着她,与记忆的落差绞紧了我的心。
最后与她说话,是什么时候呢。
因为学校一样,每月也大概会有一次擦肩而过。相遇的时候我们一定会打招呼,但是总感觉各自都是一副不自在的笑容,立刻分开。
每当碰到她,我就会感到抱歉,而我讨厌如此低姿态的自己。
仅仅相遇,什么都感觉不到——我希望她能保持保持这种轻松的心情,另一方面我同样会自我意识过剩地想,希望她心中也能留下些我怀有的窘迫,就算只有其中的百分之几也好。
变成这样之前,我们一直在一起,亲密到住在附近的阿姨会笑我们说:「就像真正的姐妹一样呢。」
上下学也好,放学后也好,连周末出门也基本上是一起的。小学的修学旅行我们抽签分到了不同的组,但是我们一起去买了用于旅行的洋服。
仅仅去买自动铅笔的笔芯我也会跟她去,每当那时我们就一起选文具。但是,现在我连她校服上衣胸口口袋里的笔是什么牌子都不知道。
唯一清楚的是——
我从体育馆的窗户眺望天空。望着望着,集会结束,我和其他学生一起回到了教室。
我一想起三年前与日和拉开距离的事情,右手腕的腕带内侧就变得痒痒的。三年的岁月稀释着两人间的回忆与关系,而唯有胸口里挥之不去的后悔一个劲地变得坚固、沉重。
*
铃声响起,担任班主任、同时也是第一节课老师的足立Adachi便进入了教室。他看到在紧靠门的座位上支着脸的我,十分刻意地叹气道:
「喂,神屋敷,把后背挺直。」
足立他自己也驼背,而且还不刮胡子。这种中年男性的说教特别烦人,但是反抗也很麻烦,所以我老实地遵从了。
而从他的后面,好似长笛音色般动听的声音跃进了教室。
「您刚才说“神屋敷”?」
足立回头看向走廊,把门完全打开,欢迎声音的主人。
「嗯。这家伙的姓挺罕见吧?」
「是这样呢。我非常惊讶。」
站在走廊里的,是刚才换鞋处看到过的水手服女生。
「但是,我感觉有了亲近感。」
她进入教室,面向我伸出了右手。
「初次见面。我是紫紫吹流花。我的姓也挺罕见吧?」
我回握她的手。她的手冷得让人不觉得她是在七月的酷暑之中,我有种在与服装人偶握手的感觉。
「你的名字是?」
「翼……」
「是吗。同样拥有罕见姓氏,多关照哦,神屋敷翼同学。」
剪齐的刘海后浮现出的眼睛呈现出深邃的黑色,让人有种错觉,好像黑暗会一直延续到深处。
第一节课开始了。但是早上的班会因为集会没了,与之相对老师给了她自我介绍的时间。
「我叫做紫紫吹流花,因为家长的缘故在这个不上不下的时候转学了,但我会努力融入大家的。请多关照。」
「超级漂亮的嘛……」「我知道那个制服。是峰上学园啊。」「诶,是京都那偏差值挺高的学校?」
转学生这种非日常的事情让全班都有点浮躁。教室四处都丢来了问题,但紫紫吹流花保持着微笑,退到了足立后面。
「我不希望干扰上课,所以如果有问题,再来单独问。」
她坚决地谢绝后,便没有了继续提问的学生。
「那么,紫紫吹的桌子在那边。」
足立指向我所在一列的最后,新放置的桌子。
我感觉,她走向自己的桌子、与我目光相对的时候,微微地笑了。
每到休息时间,紫紫吹流花的周围就聚集起几名女生。十分明显,周围的学生也在倾听她们的对话。
到了下午,从意外的地方传来了新信息。在第五节课地理教室里等待的教师,拿来了一本专注摄影的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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