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却是我的灵魂呼喊。
奈毕拉……终焉骑士们都没有激动发怒。他们只是看着像毛虫一样扭动的我,像是看到一个无药可救的东西。
「……啧!你这家伙,是认真的吗?唉,都被搞成这样了竟然还不还手……真是可悲透顶,不敢相信你居然是那个赫洛司·卡门的手下。难怪芊莉会感情用事放你一马,弱者等于那家伙的天敌。」
「奈毕拉,要确实给他致命一击。这是老师的命令。」
「这还用说吗!我跟那家伙可不一样!」
我要死了,要被杀了。没人会来救我。
生前死于怪病,以为获得自由了,现在又要死在终焉骑士团的手里?被他们以多欺寡,连抵抗的权利都没有,遭到压倒性力量蹂躏而死?
我流下眼泪,是血泪。在缩窄的视野中,我拼命抬头看着敌人,身体无法动弹。
我痛到无法冷静思考。破绽,我需要找到破绽。我必须看出甚至不知是否存在的弱点,挣扎求生到最后一刻。如果我死了——就化作厉鬼纠缠他们。
「你这是什么眼神?都什么状况了,你为什么还能有这种眼神!可恶!」
奈毕拉开始踢我的身体。每踢一脚,正能量都伴随着冲击流入我体内。
我不再哀号了。我能感觉到正向之力慢慢使我的存在趋向于零。
即使在这种状况下,奈毕拉仍然不会胡乱踢我,给我可乘之机。他的动作十分熟练。
我被弄得骨头断裂、血肉模糊,像尸体一样瘫倒在地。他抓住我的头发,硬是让我抬起脸来,藏着强烈残虐性情的目光凑过来看我。
「……很好,最后我就大发慈悲——给你时间好好后悔。」
「!……奈毕拉!你该不会——」
「终焉骑士带来的净化是救赎,我会让你明白这一点。你名字叫什么来着?好吧,算了。你知道什么是不死者最痛苦的死法吗?」
身体已经连发抖的力气都没了。奈毕拉恫吓般的低吼钻进我的脑中。
忽然间,一阵隐约的冲击窜过我的左肩。
奈毕拉把不知何时握在手里的短剑插进地面,伸长手臂,举起了某种东西。
那是——我的左手臂。
奈毕拉握紧了它,一瞬间就将之净化。左臂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无所谓,一只左臂就送你吧。反正不过是不听使唤的左臂——
「就是阳光。先让你们虚弱得再生能力无法发挥作用,再用阳光一点一点填满你们的深渊。难以承受的痛苦会一直持续到你们死,不管是多凶残的不死者都会立刻哭着求饶。我们称这个为太阳刑。因为它太残忍,平常我们只会用来杀鸡儆猴,不过——」
阳光。就连身为尸鬼还有抗性的时候,长时间晒太阳都会让我浑身热辣刺痛。
它对现在的我不知能造成多大伤害。在几乎维系不住的意识中,我哑着嗓子喊道:
「啊,啊…………你们,怎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
「我要给你时间忏悔,让你知道后悔。就当作是你诳骗芊莉,都死了还想苟活的惩罚!」
这是怒火。奈毕拉对我气愤不已,想用这种方式泄愤。
他想用过度的方式让我受苦。无论嘴上讲得多好听,这种行为就是不理智,就是出于私怨。这是我头一次从奈毕拉身上看到终焉骑士不该有的情绪。
但是,无所谓,这样很好。气息从我的唇间咻咻外泄。
花时间慢慢杀我,我最高兴。无论是多大的痛苦或屈辱,我都能忍给你们看。只要能多活一秒,只要能得到逃命的机会,再痛又怎么样?
奈毕拉低头看着打不还手但拼命保持理智的我,眯起了眼睛。
右肩窜过一阵隐约的冲击。
「你该不会是还想赖活着吧?别妄想了。我只会给你时间,不会给你自由。」
奈毕拉抬起我被砍断的右臂,当着愣怔的我面前轻而易举地将它变成尘埃。
「我们——只会留下你的首级。要忏悔的话,一颗头就够了吧?喔,对了,你的脑袋——我就帮你放在你盖的坟墓旁边吧。」
§ § §
身体……不能动。当然了,现在的我除了一颗头,什么都不剩。
终焉骑士们……奈毕拉毫不留情地把我分尸了。他故意不用银剑,砍下我的手脚,切碎我的身体,把头部以下全部切除,净化掉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还能活着。我没有力量,也无法再生。
强烈的疼痛与头部内侧针扎似的冻人寒意,显示我正逐渐趋近死亡。
夜晚的森林很安静,终焉骑士团已经离去了。这种孤独恐怕也是刑罚的一个环节吧。被摆在露的坟墓上的我,只能看见主人宅第的遗迹。
我已经束手无策。既不能战斗,也不能逃走,徒留痛楚与绝望。
跟我生前……死前没什么两样。唉,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念头?
我拼命反复思考以保持清醒,无意间,耳朵听见了混杂于风中的嗓音:
『真是可悲啊……恩德。』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