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办啊!」
皇都防卫厅附属医院的ICU等候室中,米菈抱头大喊。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我连忙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后,这才想起六系医生就在附近,立刻打电话给米菈。
六系医生先是照顾昏倒的透子,之后又指示来到此处的救护车驶向他任职的防卫厅附属医院。
我们也一起搭上那部救护车,但只能担心着透子而束手无策。
「透子还好吗?没问题吗?身体正常吗?还平安吗!」
「不要慌得好像演戏一样。冷静点。」
话虽如此,握紧的拳头中掌心渗着汗。
透子性命的秘密。
虽然我脑袋理解,但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这下子我也无法保持精神平静沉着。
太过突然、毫无预兆,简直太狡猾。
理所当然般过着普通的生活时,现实突然一巴掌甩向我,让我一阵眼冒金星,严重晕眩。
我扫视着挂在等候室白色墙壁上的月历与宣导检查的海报,但一个字也没能读进脑海中。
现在手掌中仿佛还残留着透子身上的热。
米菈焦虑地来回踱步,回荡在室内的脚步声异样地吵。这时突然间房门被粗暴推开,让我肩膀猛然一颤。
气喘吁吁的折野站在敞开的门前。
「折野。」
刚才用电话通知折野后,他只听了大概的经过便立刻挂断电话赶来此处。
即便在外区身陷险境时,也没见过他脸上露出这种表情。
那表情很明显绝不是因为心里太过焦急或者上气不接下气。
表情几乎可用苍白来形容的折野,手拿着偌大的背包大步走进室内,立刻将背包塞给米菈。
「战部同学,我把武器带来了。」
「咦?咦?小春怎么了?」
状态摆明了绝不平常的折野浑身冒着汗说道。
「喂,折野,你在说什么啊?」
「我『溜过』了入口柜台,没有我出现在这里的证据。路上我能找到的监视器,我都从摄影死角经过。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手段了。」
「折野,你镇定一点!」
折野快嘴说道。我抓住折野的肩膀猛力摇晃。
「你在讲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啊?冷静点。」
「我要怎么冷静!透子小姐昏倒后,因为刚好六系医生也在场,于是就把她送到这里了对吧?」
折野一字不差地复诵我们向他告知的状况。
那又怎样了?我原本要反射动作般这样回应时,折野抢先说道。
「准备了户籍,也有了身份证和健保卡,但这个问题不会因此解决。」
尽管焦急,但口吻与平常无异。折野很正常。
「见到伙伴昏倒,无论谁都会这么做。我想我应该也会做同样的选择。但是,透子小姐是实验体﹔透子小姐是人造人。透子小姐,真的和我们相同吗?」
我清楚感觉到心脏猛然一缩。
我也忘了这回事。因为她是那么无异于人类。言行举止与我们毫无差别,过着全然相同的生活。
所以我总是不经意地遗忘了她的身份。
被送进医院后,检查机器会揭露透子的「构造」。
我们一无所知的,透子的秘密、透子的来历、透子的内部。
折野为何要隐瞒他来这里的事实以及带着武器过来的理由,我现在完全理解了。
如果透子的秘密曝光,同时皇都是一切恶行的幕后黑手,我和米菈已经出局了。
至少,如常人般在这城市生活,这样的选项将不复存在。
找地方藏身,或者使用眼前的武器抹消发现真相的人物。
虽然后者实在是不切实际,但折野还是将这选项带到此处,可见他也十分惊慌。
「我同样在接到联络前完全忽略了这一点。要找个借口的话,透子小姐真的就那么普通。摆明了就和一般人没两样。不过,这个问题还是不得不解决。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能犹豫——」
「嗯?折野小弟也来了啊。」
所剩无几的选项是打从一开始就注定败北的作弊行为,我努力思索着打开现状的手法,但思考时间已尽的宣告再突然不过地无情响起。
「怎么了,表情为什么这么阴沉?啊,我今天不会对你说教啦。这样不是好像我很不讲理吗?我也是为了你和战部小姐好——」
扫视着我们三人那铁定不正常的表情,走进等候室的六系医生对我们连连说道。但是那些话语已经完全被排除在思考之外,对我们来说只是单纯干扰思考的噪音。
我明白背后的米菈将手伸进背包中。听见金属与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刀刃的尖端悄然交叉。
若要一句话描述当下的感情,就是一团乱。突如其来的要素仿佛连环车祸般撞进心中,让我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