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差不多五年了吧……」
「室实,京子姐很忙,别讲这种话为难人家。」
室实的双眼闪烁着期待已久的光芒,我伸手一拍她的头。虽然我也希望京子姐再回到培养晚辈的现场,但也不能勉强她。
「我会考虑。」
语毕,京子姐维持凛然的姿势离去。
能与她交谈的时间已经远不如以前那么多。京子姐成为防卫局局长,室实则是防卫局第二课课长,我是副课长。学生时代在京子姐的课程结束后大家一起出游的记忆,回忆起来莫名怀念。
也许我们都变成大人了吧。这么一想,也有几分寂寞。
「来吧,室实。我们也快点把工作收拾掉吧。」
「嗯,喔喔。」
室实愣愣地目送京子姐的背影远去,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难得与久违的京子姐巧遇,室实表情却有点僵。
「怎么了吗?表情有点凝重耶。」
「嗯~~也没什么啦……」
明明有着在防卫局的会议上也忍不住打呵欠的个性,室实现在却摆出仿佛那一天的紧张表情,如此说道:
「只是觉得,京子姐好像有点变了。」
「有吗?哪边?」
「没有啦,只是感觉而已。也许是错觉吧。」
「一切都逃不过我的法眼……类似这种感觉?」
「就说是错觉嘛。」
我搬出她时常得意地挂在嘴边的台词当吐槽,室实随口搪塞后迈开步伐。
在这之后,我们在通道上没和任何人错身而过,搭电梯往上,抵达了同样空无一人的防卫局楼层。宽敞的办公室内只有少部分萤光灯点亮的情景助长了阴暗处的诡谲感。我们之间的闲聊盖过了我们两人份的脚步声。
推开防卫局办公室里侧的门,将凌乱搁放在偌大办公桌上的资料挪向一旁,把新带来的资料叠在桌上。
防卫局第二课课长室。虽然房间算得上宽敞,但因为室实自己搬进来的冰箱和沙发等家具占据空间,虽宽敞但有种压迫感。
「点心~~点心~~」
「不~~行。去资料室前不是在外头吃过饭了吗?再多完成一段之前不准。」
我制止了才放下资料就想开冰箱的室实。
室实转过身来孩子气地鼓起脸颊,但这种幼稚的抗议可无法击倒我。我坐到椅子上,伸手拿起资料。
「嗯?」
摆满了凌乱资料的办公桌上,有张质感与一旁的成堆文件截然不同的纸片整齐地对折,坐镇于桌面中央。
我打开那仿佛上课时学生传的纸条。列印用纸上写着凌乱的文字。这肯定来自海林,防卫局第二课的海林东矢。
「室实~~海林有留言。」
「又来了喔,那家伙也该学会发讯息或打电话了吧,讨厌机器也该有个限度。」
室实把我的制止当作耳边风,从冰箱中取出市售的水果拼盘,送进口中。
我傻眼得觉得再吐槽就输了,念出纸条上来自海林的留言。
「电力技术厅传来通知,本日要检修世界线防壁相关的电力系统。从北部依序开始进行,预定在三到四天完成。」
防卫局第二课的真正职责是守卫与外区之间的界线——世界线。虽然我们自从当上管理职后不再参与监视的轮值排班,但这类联络首先传到我们耳中也是理所当然。
「还真突然耶~~这种事要早点讲啊。日和,传个讯息给守墙组。」
「那边应该也接到通知了吧。」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啦。」
这反应也许就是她身为课长的一面,谨慎小心。室实内在的草率随便与细心认真两者并存,超过我能理解的范畴。毕竟光是因为年纪太轻就时常被其他局的人看轻,就算只是表面工夫,真希望她把认真的比例调高一些。
「这个吃完就继续。」
「我先开始了。全部结束后我要去喝几杯。」
「请自便。我要倒头就睡。」
我摊开资料,解除笔记型电脑的睡眠模式。在深夜已近的课长室中,只剩打字的声音——
「嗯,酸酸的,好吃。」
——打字声加上室实大快朵颐水果的咀嚼声回荡在室内。
「啊,我想到了,京子姐变的地方。」
室实将切片的凤梨放进口中,边吃边说。
「你是说刚才那个话题?」
「京子姐喔,换作以前的她,应该会说『干嘛不一拳把他揍飞算了』之类的吧。」
「啊,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喔。呵呵,一定会一脸不在乎地这样讲。」
京子姐刚才告诉我们。
学会对大人奉承一点。
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好。毕竟成长为大人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我自己也时常以这类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