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摸清楚了——这是庭口小姐的警告。
我早预料到也许没那么容易买到,但没想到会在一开始就受到这么强烈的警告。
我还以为起码能稍微循序渐进。
「这我办不到。我还没拿到我想要的。」
「我这里没卖那种东西,给我滚。」
「这句话就像在承认你有在卖喔,庭口小姐。」
暗藏着短刀的对话,总是瞄准了咽喉。
庭口小姐一定是知道那个的存在才叫我滚。
「……你为什么会觉得有?」
「果然有嘛。」
我对眯起眼睛瞪我的庭口小姐挑起嘴角说道。
店内的吵杂音乐感觉比刚才更大声了。
「回答我的问题。」
「恶徒不会放过任何破绽吧?就像庭口小姐以前宰掉那些向警方告发BAR PLANETARIUM的黑手党一样,恶徒无论遇到什么状况,想的都是肮脏的手段。」
「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秘密要放在心中。
随手打破这个规矩威胁我的当事人,现在却又按照那句誓言装傻。
「因为恶徒不会放过破绽。这七年来,对那些家伙来说肯定也是大好机会才对。」
我喋喋不休地说着终究只是猜想的推论。
「如果我是恶徒,就会从这里下手。只要趁着混乱,要取得『那个』应该比想象中简单。既然如此,在与那些家伙有管道的这家店,不可能拿不到手。」
步步进逼般说完的这番话让庭口小姐咂了下嘴。
这几乎就是「有」的证明。
但她的态度令人在意。
「假设真的有,假设我有你想要的『那个』,你也买不起。区区三千万不够,给我准备个五倍来。」
如果只是金额不够这点小事,不至于遇到这种对应。
因为BAR PLANETARIUM不会深究,只有交货或不交货,就连YES或NO都没有,就这么单纯。
但今天我和庭口小姐之间有太多对话了。
「问题不在于金额吧?」
金额曾是我担忧的问题之一。因为如果交易很顺利,这个问题我无法解决。
但现在不同,问题在更根本之处。
为什么庭口小姐不愿意拿出其实存在的商品?这我搞不懂。
舞池的音响似乎变得更大声了。
「庭口小姐,你藏着什么秘密吧?秘密要放在心中——我不想过问,但如果你先揭穿了我的,那我也——」
话还没说完,我确实听见了。
在店内轰然作响的音乐声中,金属摩擦的声响。
我时常听见的声音。
举枪瞄准的声音。
同时,后脑勺传来冰凉的触感。
「酒匂骧一,你不用回头。」
从背后传来的声音是向井原。BAR PLANETARIUM的侍者——向井原现在以枪口抵着我。
店里除了「我们」,应该没有其他人了。
「你继续看着庭口小姐。」
我遵循从未从向井原口中听过的冷酷声音,看着庭口小姐。
今天的死线就在这里了。
「为什么这么不愿意贩卖『那个』?」
我直逼问题核心的声音依然十分平静。
太好了,我担心的事没发生。
和透子约定好后,我会如何改变。
因为我担心放弃寻死,想活下去,这也许会让我再也无法跨向死线。
但是没这回事。在那净是死线的封闭庭院中取得的经验,已经渗进我的骨子里。
我明明正站在死线上,性命受他人左右,却习以为常。
虽然我明确地怀着不想死的念头,但站在这条危险的界线上,内心毫无动摇。
所以我维持原本的强势态度,凝视着庭口小姐。
「反正你都要死了,就告诉你吧。」
庭口小姐放下坦奎瑞的酒瓶,抓住我的脸说:
「第一,『那个』的数量稀少,不能随便卖,因此价格很高。纯粹就是你手上的钱不够。第二,那也是『我们』的秘密武器。不过,你们大概怎么也不会懂。第三,这一点最重要。」
庭口小姐的手更加使劲。
「想要这玩意儿的家伙们,『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而且都是些当场宰掉也无所谓的货色。」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