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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这样太不好意思了,没关系!而且这个很好吃!」
我不由得打断她的话,假装没听见。
为了转移注意力而打开电视,但内容完全没进入脑袋里。透子的话语在脑海中不停打转。
我明明一点也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
即使如此,我再度品尝到无可排解的郁闷。
我把叉子送进口中,快速解决晚餐。就像快要迟到的学生,没确实咀嚼,只是不断塞进嘴里。
完全没感觉到食物的味道,像要逃离心里失去出口的谜样感情。
「我吃饱了。」
我不理会连一半都还没吃完的透子,站起身将沙拉意大利面的容器扔进垃圾桶。
「我去冲澡。我已经买了你的牙刷,自己拿去用吧。」
「啊,好的!谢谢你!」
我将装着东西的购物袋放到桌上。以最少的对话结束交流,推开盥洗室的门。
「那、那个,我可以看你的书吗?」
听见她叫住我,我转头一看,透子正指着书架。
书架上杂乱地塞着绝不算多的几本漫画,以及卫学使用的课本。比起不符合她喜好的电视,她对书架更有兴趣。
「嗯,你可以随便看。」
我回答后立刻关上门。
以免我又不小心让她说出多余的话。
我褪下衣物后随便扔在一旁,走进浴室。让热水当头浇淋,想用炙热感抹去烦闷的心情。
我原本就知道她绝非常人,也不曾想象过透子的存在。所以,透子过去所待的地方环境十分恶劣也不值得讶异。
从她的话语中可以清楚理解到的「异常的普通」,在耳边反复萦绕。
我如此厌恶的东西是什么?
来历不明的感情在胸口盘旋,希望这些都随着流向排水孔的泡沫一起冲走。
这股讨厌的感觉似乎会打碎我以谎言筑起的外壳,同时暴露出藏在其中的核心。
所以,所以——这些感情全部消失吧。
我关上莲蓬头,听着空气与水流混合并被下水道吞没的声音,看向镜子。
湿润水亮,但表情糟透了。
对了,也就是说——
我有清清楚楚的自觉吧?
连牙都刷完后走出浴室,把脸埋进干毛巾中。用超细纤维的毛巾快手快脚地擦干身体,打开吹风机,用冷风与暖风交互除去水气。在这段时间内,在镜中依旧不变的表情教人烦闷。
我迅速换上衣物。推开门时,透子正在床上看着卫学的课本。餐具似乎是模仿我刚才的做法,收拾得干干净净。
那是我二年级时用的现代国文课本。
「你看得懂里面写的意思吗?话说,你也有念过书——」
快说完时,我察觉不妙。
不过已经太迟了。
「我有念过书喔~~!因为会测智力水准,他们会教我们一定程度的知识。」
透子笑着回答,视线随着课本上的文字列移动。我只回答「是喔」,从冰箱取出矿泉水倒进杯中。
我真的跟白痴一样。
「你刷好牙了吗?」
「是,刷好了。阿骧学的东西好难喔,我大概看得懂一半……」
能看懂一半,肯定也和透子会用筷子的理由一样。
唉,真的好不爽。
无法按捺怒意涌现。
「米菈说她明天要来,我们该睡了。」
我喝了一口杯中的水并催促透子后,她将课本放回书架上。
随后直接平躺在床上。
「哇啊~~床软绵绵的,好舒服喔。」
看透子的反应,再加上刚才的脱衣事件,任何人都能轻易想象到。
透子应该是想跟我睡同一张床。从她刚才说过的话来看,在研究所内无论用餐、睡眠和入浴似乎都和同伴们一起,大概八九不离十。
我默默抽出棉被底下的毛毯,躺在沙发上。
「咦?阿骧要睡那边吗?」
「虽然有很多话一定得跟你讲清楚,不过明天再说。」
明天拜托米菈吧。如果不矫正透子的价值观,实在很难与她同居下去。
「咦?请现在告诉我!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
「别管了别管了,今天该睡了,我明天会拜托米菈。」
「咦~~……」
大概是因为我一副不耐烦的态度,透子不满地噘起嘴。
「呜~~……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