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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单一固体,好像包着不同材质的东西。
「不会吧。」
她也把头凑过来。
「窃听器?」
这想法切实地透露了她的生活环境呢。
窃听器太过分,大概是GPS追踪器。
「追踪器?」
就是用GPS锁定位置,回报到某个地方的装置。
「哎呀。」
她优雅地捂嘴惊呼,真的很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
因为有一段时间,我的衣服也被装过类似的东西呀,可是每次都会被我找出来丢掉。最后变成我跟老爸在斗智的感觉,很好玩喔。他真的是想尽办法把追踪器伪装成各种东西装在我身上给我拆掉。
真亏他能为一个追踪器下那么多苦心。多亏他的训练,我现在才能干干净净。除非他把我弄昏,直接埋进我身体里。
有爱担心的父母,就是会过得辛苦一点。不过我也不是不懂父母怕小孩出事的心情啦。
得到她同意后,我拔掉了装有追踪器的纽扣。看到我用虎牙咬断缝纽扣的线,她用手背掩着嘴秀气地笑。她会觉得我很粗鲁吗?
「再来要做什么?」
先回饭店吧。有点渴,想找饮料来喝。
她听了有点沮丧,是以为要带她回宴会厅吗。
没有啦,不是回那里。
我叽咕叽咕地咬起她的耳朵。
她随即恢复笑容,跟我一起拿起礼服鞋子离开服务中心。
我边走边往上看。从这里看不见宴会厅,亦即那边看不见我们。从宴会厅只能看见网球场,服务中心到饭店这段路位在死角。这我在厅里已经确定过了。
我们就此堂而皇之地走正门进饭店,抱着礼服的球衣双人组一进门就吸引了许多注意。有个大叔像是刚退房,一手提着行李箱离开柜台走向门厅,路上对我们淡淡一笑,我们也微笑回礼。
错身时,我将拆下的纽扣偷偷塞进了他的西装口袋。三秒后回头,大叔已不见人影,也没人在注意我们。放慢监视录影应该抓得到,但目前是鸭子落水,没在怕。
我们若无其事地向之前的礼宾小姐道谢,顺便请饭店协助清理我们的礼服。
对了,一颗扣子是我们自己弄掉的,请别在意。
姐姐同样毕恭毕敬地一口答应。再会啦,我们的礼服,暂时不想穿上你们哩。
再来我们大摇大摆走进电梯违逆重力,几分钟后来到我房间。钥匙卡只拿来开门,先不放进墙上的电源插槽。
我从冰箱拿一瓶葡萄柚汁倒进杯子里给她,她等我也倒一杯再一起一口气喝光。
然后坐在床上乱七八糟聊了一大堆,像家里的事啊什么都聊,光是这样就让我们好开心。我是很想一直聊下去啦,可是不晓得那颗纽扣能帮我们争取多少时间。把追踪器塞给别人这种小伎俩,根本骗不过我老爸。
对了,躲床底下吧。
「咦?」
她眼睛圆到我也吓一跳。
对呀,他们迟早会找到这房间来,躲床底下太原始,搞不好反而会成为他们的盲点。就取名叫那个吧,失窃的信作战。
于是我们化身为蜥蜴,肚子贴地扭进床底下,逗得她咯咯笑着说:
「我是第一次到床底下耶。」
我倒是钻过很多地方。跟她不一样,渐渐在失去新鲜感。
我们就这么肩挤着肩趴着,在黑暗中找话题乱聊。哎呀,真是太开心了。
聊着聊着,睡魔朝我发动攻势。昨晚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虽然之前都没影响,可是在暗处一趴就招架不住了。
不知不觉地,我整个睡着了。
等我醒来,我已经躺在床上,棉被盖得好好地。窗外完全黑了。
她不在房里。
只有桌上两个空玻璃杯,证明她曾经存在般──呃,存在般……嗯,想不到。
我拉棉被盖住头,闭上眼睛。
在迅速发酵的回笼觉中,我这么想。
真想再见到她。
*
春日一闭上嘴,写上沉默两个大字的布幕就笼罩了文艺社社团教室。
运动性社团不知在激昂什么的吆喝声,和管乐社铜管乐器的噪音感觉好远好长。
我见谁也不说话,便斗胆代言所有人的心声。
「然后呢?」
「没有然后,到这里就没了。」
春日边动滑鼠边说:
「没有其他附档,信的内文就那么多,也没有半个连结。她也没有再寄新的信过来。」
等等,鹤屋学姐不是在信上说「最后会出题考我们,等我们解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