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怎么看都只是一片薄薄的金属,看不出麦克风、发讯器、电池等装置塞在哪里。若不是长门,没人看得出来吧。人类的科技能力真是不容小觑。
T对到处观察发夹的我说:
「这个别针型超小麦克风会把声音传给我的手机,再传到鹤屋同学的手机。这是鹤屋family和我父亲一起栽培的laboratory研发出的最新产品,详细资讯我就不知道了。」
既然能做出微型GPS追踪器,这只是小菜一叠吧。
鹤屋学姐的声音将我的注意力从发夹扯下来。
『可以说说我是怎么露出马脚的吗?』
「首先是时机吧,什么都来得太刚好了。」
这也包含T的出现。
T并不是每天都会来文艺社社团教室,就算来了,也不是每次都久留。
然而偏偏在今天,她和古泉天花乱坠地聊推理小说,鹤屋学姐还仿佛知道推研社的T就在这里,在这时候寄给我们一个猜凶手名字的谜题。
不管概率统计学的权威说什么,我都敢说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然后是解答信间隔抓太好,好到只能怀疑有人将讨论状况暗中传给鹤屋学姐。如果往真的有共犯的方向想,就能轻易解释这一点,而我不认为共犯会是SOS团的人。
我有怀疑过学姐可能一开始就把窃听器装在房间里,但我觉得她不至于做出这种事,即使有也逃不过长门的法眼,可以剔除。
因此,还不需动用消去法,我就能确定平常不会在这待这么久的推研社女同学是共犯。
『哎呀呀呀,太明显了吗?』
「难道说──」
春日从团长席站起。
「寄信的时间点也是提示的一部分?暗示我们你听得到我们说话?」
『说不定喔。』
学姐服务精神这么旺盛,的确很有这种可能。
『再来,你怎么会知道一、二集的「她」,就是你们叫做T的她啊?』
「听完第二集以后,我一直觉得怪怪的。」
我拿来手边的印稿说。
「就是你对话加引号那边。」
『嗯,我想也是啦~』
手机扬声器传来鹤屋学姐飞扬的喜悦。
「知道第三集舞台在国外,回头想前两集会不会也是的时候,奇怪的感觉一下就消散了。」
像推骨牌一样,联想啪啪啪地带出一个又一个的联想。
「既然知道了这点──」
古泉摊开影印纸。
「鹤屋学姐模仿随扈口吻说的话有以下六句。」
『简直是从印象派画作里走出来的呢,大小姐。』
『天啊,大小姐。您这样真的真的太粗俗了。』
『要是老爷见到您这副模样,不知道会说多重的话。』
『既然是明年的事,多得是时间可以调整。真正的问题是,要是老爷知道了这件事该怎么办。』
『您还有哪里想去吗,大小姐?』
『那就这样吧。』
我将说明的工作交给古泉,自己深坐钢管椅。总算报了一箭之仇,我已心满意足了。
古泉对我稍稍低头道歉,浅笑着说:
「我将这几句鹤屋学姐平常不会说的恭敬对白,当成是不同于叙述文的口吻,而她也实际这么说出来了。」
「我觉得那是表示开玩笑。」春日说:「模仿随扈的语气来调侃她这样。」
「其实都没有错呢。」
古泉眼带感叹地对我一瞥。
「但引号其实是表示那是外文。也就是说,第二集的所有对话都是翻译成日文的。」
『嗯~基本上都是说英文喔。』
古泉问T:
「请问鹤屋学姐的英文在你听起来,真的有第二集写的那样恭敬吗?」
T拨拨卸下发夹而高歌自由的浏海说:
「嗯,她用的是正确的idiom和比较正式的语法。美中不足是母音太用力了一点。」
『哈哈哈,要说得像母语人士那样真的很难耶。我会加油的。』
相反地,T的英文翻成日文就会正常语气吧。既然是母语,这也是当然的。而且和她的独特日文不同,语感会让学姐将自称词译为「atashi」而非「watashi」。
「既然舞台是外国,那么故事人物就很可能是外国人了。」
听了古泉的推测,鹤屋学姐回答:
『我就说那是在欧洲某个地方吧!』
「第二集的『有许多女生穿得像欧洲古代的村姑一样』(P178)和『不管怎么看都是完美变装成中世纪欧洲村姑的淑女』(P181)这两句,直接当作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