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至于去怀疑这个『我』并不是鹤屋学姐,因为我不认为她会设这么阴险的陷阱。我们就别想那么多了吧。」
「哼~」春日从朝比奈学姐手上接过新茶。「那么,鹤屋学姐是在打什么主意?确定有陷阱没错吧?」
「毕竟她不太可能会无缘无故送一篇什么也没有的日记过来嘛。」
她是个说不定会穷其一生当个野丫头的人呢。
「因此,我们先回到信件本文的地方。鹤屋学姐是以『遇到有点好玩的案件』为前提,可是『我』和『她』的温馨交流只是比较异于常人,算得上案件吗?」
「算得上案件的也只有『我』把GPS追踪纽扣塞给陌生人那里而已吧?」春日说。
「我想那只能算是恶作剧,还不足以称为案件。请各位再仔细点阅读鹤屋学姐的信,她说『混着一些旅行经过』,对吧?」
「对喔。」
春日想通了似的弹指。
「那这段『我』和『她』的邂逅真的就只是背景故事的样子。」
什么状况?
「阿虚,你还记得吧?鹤屋学姐信上说『到最后会出一个问题』。」
我当时没认真听,不记得那么多耶。
「这是说──」
春日臭屁地挺直了背。
「鹤屋学姐附带的这篇文,并不是这样就结束了,还会有续集。也就是还没有『到最后』。下一封信应该快来了,要到最后才会出题的啦。」
为什么要特地空一段时间?
「就是先传一个序章来,看我们会不会上当吧。我们现在就已经整个被骗,讨论成这样了不是吗。没什么被整的感觉就是了。」
我不是很能接受。送那篇文过来只是烟雾弹吗?感觉不太对耶。
「是啊。」
古泉也来帮腔。
「我也是这么想。重点的问题是还在这之后没错,但断定鹤屋学姐这篇文就只是描述事情经过未免太早了点。」
「大概吧。」
春日的笑法像是在挑衅我们。
「具体上是哪里奇怪?」
古泉也回以微笑。
「现在,我们能断定『我』就是鹤屋学姐。这个『我』和不明大小姐『她』的所有行动,都带着满满的稚气,说白了就是像小孩子一样。」
「就是啊。为了让人晚点发现而躲进饭店床底下这种事,以高中生的体型来说很难吧?」
「另外就算是鹤屋学姐,要在那么多人围观下穿礼服在室外打网球也会却步吧。如果那是现在发生的事,那个『她』恐怕也不会同意得那么快。」
先不提「她」,我倒是觉得鹤屋学姐不管过去未来都不会去计较服装,别说网球,篮球跟藤球都照打不误。她搞不好早就练就了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看见重点部位的绝世神功。
「GPS追踪器也是如此。看样子,『她』家也是能与鹤屋家媲美的大财阀,可是再怎么担心小孩,在衣服上装那种东西也太过分了,而且没经过同意。如果是高中年纪,至少会先问过才对。」
「没有取得同意,就表示──」
古泉顺着春日说道:
「我就是因此开始怀疑的。这真的是鹤屋学姐现在的经历吗?」
问到这里,即使驽钝如我也懂了。
古泉悠然替换手脚位置,并说:
「凉宫同学直觉感到这篇文里有叙述性陷阱,这点并没有错。只是人物并没有替换,而是时间遭到错置了。这不是鹤屋学姐最近遇到的事,而是更久以前,多半是小学时代的事吧。只是写得像是最近发生,好比现在旅程中的经历一样。」
小学生躲床下还躲到睡着,就没那么奇怪了。令我想起自己的妹妹。很可惜,我妹不懂网球,过的也是与社交界无缘的生活,轮廓与这个不知名的「她」对不起来,不过我曾经看过她和我们家的猫三味线睡在壁橱里不止一次。为何专挑我房间的壁橱就是谜了。
「文里没有谎话。」
T自呓似的说:
「然而没有挑明线索,也不能因此断定它并不公平,是吗?长门同学你说呢?」
长门没答复T的提问,只是用她纤细的指尖翻动书页。
春日将双手放在脑后,仰靠椅背盯着电脑萤幕说:
「随便,反正很快就能对答案了吧。下一封信应该就快──」
『有~信~来~喽~』
时机准得仿佛能透视房里状况一样。
朝比奈学姐软绵绵的数位语音告诉我们下一封鹤屋文书的到来。
春日读出的内容如下:
「嗨嗨~先让我对连续信弹轰炸说声抱歉。先前的附件是我旅行时发生的事没错,但你们应该也猜到了,那其实是距今七年前的事。这几天我实在很无聊,就想起了以前同样无聊时遇到的事,不小心沉浸在回忆里了。后来想说机会难得,就把它写下来寄给你们看。如果写出来却没能看,寂寞的频率就稍微高一点了。简单来说,就是想说给别人听啦,就只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