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就算这样,你说的「她」=鹤屋学姐这个式子一样怎么看都不是鹤屋学姐啊。
「证据呢?」
我对没有用「直觉」作答的自己感到骄傲。
「首先呢,我根本无法想像鹤屋学姐会乖乖坐在宴会厅角落的椅子上。」
春日的笑容一丝不紊。
「说不定她就是会在人多的地方装乖喔。她出席这场宴会不是因为跟家业有关吗?而且又是跟着爸爸来的,很可能是在公事场合拿出相应的应对进退吧。」
「第二就是文中的『她』话实在太少,我不认为这么木讷的鹤屋学姐会真的存在,再加上端庄秀气的印象太强烈。学姐身上哪里挖得出这些东西,你说啊?」
「进了上流社交圈,鹤屋学姐再皮也会懂得改版吧。人都有表里两面的啦。」
可是文里写「她」是臭着脸坐在角落耶。
「人总会有藏不住情绪的时候嘛。」
「第三,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继续说:「就当你说得对,『她』是鹤屋学姐好了,那么这个『我』就必定是学姐以外的人。」
「那是当然的啊,你想说什么?」
「这么一来,就等于这世上还有另一个像鹤屋学姐那么high,说话也像她的人存在,你敢说我都不敢信。有两个那种人哪受得了。」
「说得也是。」
真没想到春日会同意得这么干脆。
「这么说来,说不定是这样──『我』跟『她』其实都是鹤屋学姐。」
竟然说出更跳跃的话了。
「呃……?」
这时,朝比奈学姐露出「茫然」的标准表情,让人好想存进电脑当永久范例。
「所以这不是鹤屋同学写的吗?」
「不,一样是她写的。不是说阿虚说得对,可是我也不认为还有谁会用这么特殊的文体。」
「呼咦?那样的话,为什么鹤屋同学要自己写别人的故事寄过来呀?」
「这我就不知道了。」
春日坐回团长席,发现手里的茶杯已经空了。
「实玖琉,再给我一杯。要热一点。」
「好~」
立刻切换成服务模式的实玖琉学姐心里,似乎已经完全抛开之前那个疑问。对她而言,或许是泡茶大于解谜吧。
春日拄着脸颊似看非看地盯着萤幕,朝比奈学姐匆匆忙忙准备热水壶和茶壶,古泉和T一起抱着胸,摆着往斜上传送视线的姿势,感情真好。
而长门则融入了社团教室的阴影,就只是默默读她的书。
当我开始觉得房里弥漫起这件事到此结束的气氛时──
「先等一下。」
朝比奈学姐定在原处。跟她解释我不是制止她奉茶后,我问:
「回到原点,这真的是问题吗?如果是,那我们要解答什么?鹤屋学姐没有寄后续来吧?」
春日动动滑鼠。
「好像是。」
如果这篇鹤屋文真的藏有某种谜题,那就应该问问比我或春日更懂的人有何看法吧。
何况这里正巧有一位,还是推理研究社的呢。换言之,她肯定是这方面话题的专家。
「要我出点意见吗?」
T的唇放开她细细啜饮的访客专用茶杯说:
「我想先听听长门同学的想法。你觉得怎么样?」
长门从书页泛黄的长方形书本中慢慢扬起低垂的视线。
「……还不够。」
然后只是淡淡地这么说,又变回读书雕像。
谁来翻译翻译。
「阿锵,你怎么听不懂长门同学的意思?她想说的是,目前的可能仍是星罗棋布,missing太多data,不足以converge出真相。」
能从三个字超译出这么一长串的你实在教人佩服啊,你直接说资讯不足不就好了,尤其是第一句根本多余。
T一脸听不下去地摇摇头,仿佛是以肢体语言表现她明白长门的话多有意义,我听不出来有多悲哀。事实上,长门能与SOS团以外的人成立对话是件近乎奇迹的事,这家伙才是傻傻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一场奇迹吧。
别上发夹的浏海随T摇头而晃动。仔细一看,发夹似乎没有行使它固定头发的功用,就只是一种增添美观的附属品而已。
不久,T像是对我做腻受不了的表情,视线离开了我。
「话说古泉同学,你应该能present一些推论吧?」
「是没错。」
古泉弹弹浏海说:
「事实上,这篇文章肯定是藏有某种叙述性陷阱。但如果说这名第一人称的叙事者不是鹤屋学姐,恐怕有点太大胆了。」
这时我使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