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桌上,开始回收满桌字牌。
动作有些不舍,引起我一点点疑心。然而我灵光一闪,开始挖掘这一年来的记忆,发现我不管玩什么游戏都不曾输给他。
如果刚才的歌牌继续下去,很可能会是古泉获胜。
换言之,我们在这间社团教室玩游戏虽是为了杀时间,实际上仍是几家欢乐几家愁的胜负竞赛,而我说不定会尝到对战古泉的首败。
我品味着朝比奈学姐谨制的茶,窥探古泉的表情。而这位隶属SOS团的前神秘转学生又摇身变回平时的奶油小生,笑咪咪地收牌说:
「现在怎么办呢,既然还有时间,来玩抽光头怎么样?这样朝比奈学姐也能一起玩。长门同学,要玩吗?」
「不用。」长门即刻回答,纯动手指翻开下一页。
朝比奈学姐将画牌堆交给古泉之余问道:
「那是什么游戏啊……抽光头?光头……没有头发?……啊,和尚!僧侣的意思吧?」
她十足像个时间性异乡人,以有点歪的方向理解游戏目的,乐得满面生辉。
「这个游戏的规则有很多版本,我们就玩最普遍的吧。」
古泉讲解规则时,我往空着的团长席看去。
放学钟一响,团长凉宫春日就把书包塞给我,像只栖息于南洋的鲜艳大鸟般叫一声:「你先过去!」然后一阵旋风似的从教室消失了。
我并不是很在意她在哪里做些什么,因为我心知肚明,再怎么为她操心都是白费力气。既然在出事前胡思乱想都只是徒劳,那就等出事以后再一起劳累就好,况且还有「什么都不会发生」这种万一嘛。嗯,难得我也会放这么好听的屁。
古泉洗牌的手不慎一滑,掉出一张牌溜过桌面来到我面前。很幸运地,是张公主牌。
有闻香具山,每逢夏暑乍来时,满麓晒白裳,尔今蓦然忽望见,才知好春已远逝。
樱花早已化作一片绿,融入山景之中。觉得风里仍有几分寒意,离夏天还远得很,是因为这里就像位在登山步道中段一样吧。
在这个升上高二已经两个月,五月也向末盘作最后冲刺的日子里,不管怎么说,SOS团仍正常运作。
我、古泉和朝比奈学姐没有枯等春日,为纯粹比运气的抽光头一悲一喜。
游戏刚开始不久,还是三人都还没抽到光头,且手上都仍有几张牌的准备阶段。当这场比谁会是最后的幸运儿,算是完全看卡牌顺序的无脑竞赛就要开始热起来时──
咚。
社团教室门口传来声响。
「啊呜!」
朝比奈学姐吓了一跳,往门看去。
不像是敲门,而是用肩膀撞门那么沉。
叩、叩。
这次声音是来自底下。不知门外是何人,总之可能是个习惯先撞再用脚尖敲的怪咖,而这个人找SOS团有事。这种奇葩可不多见。
若不是隔隔壁电研社来向长门请教程式问题,就是继喜绿学姐和阪中之后的烦恼咨询者第三号,或是古泉的组织同伙学生会长来找好比制造不在场证明的碴。鹤屋学姐根本就不会敲门,来得比春日还要堂皇。
叩叩叩。
猜想到一半,鞋尖敲门者像是不耐烦了,节奏快了起来。
「啊,来了~」
朝比奈学姐急忙起身,舞弄围裙洋装裙摆前去开门,而门后那人是──
「嗨~小春在吗?」
一见到爽朗问话的那人,敲门方式不自然的谜就解开了。她在身前抱了好几本书和纸叠,没手敲门。可是这样就用踢的也不好吧。
「可以进去吗?」
说话之余,她盯着女侍装的学姐上下打量。
「嗯哼~?」
声音像是赤脚踩到被冲上沙滩的水母一样。
「这我是听说过啦……其实不可思议事件其中一项就在此处吧?」
还说出匪夷所思的话。
朝比奈学姐即使集访客满怀好奇心,像开了眼界的视线于一身,也不甘示弱地对她问话。还是有点抖就是了。
「那个,请问有什么需要?」
啊,很像真的女侍耶。赞喔。
「我把你们老大托我弄的东西带来了。呃,可能也没有拜托我啦,总之我拿来了。因为我是好人嘛。」
她抱着那堆东西走进社团教室,依序扫视长门、古泉和我。
「好~阿锵,快点把资料拿去,我的双手在呼唤自由了。」
谁是阿锵。
「我不喜欢阿虚这种难叫的绰号。」
我也深有同感,但阿锵一样烂啊。
长门和古泉都没动作,我只好起来接下堆得高高的资料。很有分量,有够重。
「那个……」朝比奈学姐含蓄地举起一手。
「这位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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