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朝比奈学姐乐呵呵地勤快干活。
春日津津有味地交互对比神速打字手长门所制作的SOS团文件以及推研社送来的资料,一下呢喃一下贼笑一下皱眉很忙的样子。怎么好意思打扰。
我返回自己的钢管椅时,邻座的古泉把脸往我耳边凑。你是有什么悄悄话想说?
「要我大声说也没关系啦。」
古泉低语道:
「这里还有个七大不可思议之外的不可思议事件,或者说一个谜。」
用的是故弄玄虚的语气。
「那就是你不用绰号称呼那个推研社员的原因。」
哪有什么原因。
「真的吗?」
有屁快放。
「因为凉宫同学已经用绰号称呼你了。也就是说,那是你的一点小心意。」
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叫凉宫同学『小春』嘛。说不定你也──」
知道啦,不用全说出来。
「你平常都是用名字来称呼凉宫同学,且不带称谓。」
我好想知道让古泉闭嘴的方法。立刻马上。
「直呼名字是亲昵的表征。至少,那不是绰号。你是不是认为,你都没用绰号称呼凉宫同学了,怎能这样称呼其他女性呢?没有自觉的话,就是下意识的举动;有自觉的话──当然就是故意的了。」
见我回不了话,古泉又说:
「不过呢,究竟是直呼名字还是用绰号比较亲昵,两者的距离感又有何差异,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知道也不用告诉我喔。
「凉宫同学从一开始就用绰号称呼你,所以如果你是叫她『小春』的话,其实无可厚非。你可以试着想像当面叫她小春是什么感觉。」
惨了。我怎么会犯这种错,让古泉的言灵牵着我鼻子走。在理性行使自制力之前,想像力已经将他口中的情境布展于脑中,连春日作何表情都一并自动推测出来──我快不行了。
大概是脸色太糟,让古泉看不下去吧,他投出只能以「嘻嘻」描述的做作微笑。
「请适可而止喔。」
并留下不知是忠告还是警告的话,将之前写笔记用的影印纸挪到面前,推敲起第五项不可思议事件的异世界奇幻冒险。不晓得他要被退掉几张才能过关。
有件事我要拜托各位。
给春日取个好玩一点的绰号吧。如果我喜欢,以后就这样叫她也无妨。来信请寄县立北高文艺社SOS团。欲知获选与否,请见我如何称呼。
失去说话对象而没事做的我,从晾到现在的百人一首抽光头牌堆中抽一张出来。
倾心为伊人,奈何花开不敢折,只有暗相思,怎知倏尔传千里,满城惟吾独不知。
我将这当成塔罗牌那样,想看牌上词句会不会正好是我的处境,结果不太对的样子。于是再抽一张。
但求世间事,能与天地共长久。只羡浦边舟,夫得百年如一日,泛海渔来收纤索。
我伸手要抽第三张──又收了回去。
硬抽到大吉出来实在很没意义,再说没有白话译文,我也看不懂。
要记得交代古泉,既然要拿手动游戏来,就只能拿不需要什么素养也能玩得开心的游戏。往国外游戏想时,我想起一件事。
对了对了,推研社向长门邀稿的事如果忘了说就糗大了。虽然文艺社社长长门才是文艺社的主体,我们乍看之下跟这件事没什么关系,但社刊的制作可是春日在统率的。
「喂,春日。」
「干么,阿虚?」
春日喝着双倍浓度的梅子昆布茶,以眼角深邃的眼神向我看来。
长门不知何时移了位置,又坐回房间角落的钢管椅上,倘佯于沉默之中专心看书。她似乎已经读完整套儿童怪谈,腿上又是那本厚厚的事典。
朝比奈学姐用卡式瓦斯炉煮水,犹豫着下一壶该用什么茶叶,双手捧着茶罐拿起又放下。
古泉拿自动笔尾端顶着太阳穴,嘴里叨念着奇幻世界的设定。很少看到他这种样子,真是有够恶烂。
春日坐在她的专属座位上,使房里空气想起原本热量般努力提升我们的体感温度。
「推研社社长有事请长门帮忙。」
「咦,什么事?」
在这个春天逝去,新绿季节到达尾声,阳光满溢的天气转眼就要随太平洋高气压席卷而来的日子里,SOS团真正的日常运转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