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你要有意见,尽管找第二次时间跳跃的那个我说去。如果那时的我能看到你听到你,就算你不去我也得强拉着。
古泉看着我,浅笑中的责备之意愈发明显了。见状我说:
“你还有闭锁空间之类的麻烦工作要做呢吧?再兼职穿越时空的少年就过劳了,自重点吧。”
“下次有机会请一定叫上我。只要能留下一点回忆就好——”
我暂且还不想要那种机会。还有,你要许愿干嘛找我,直接去神社里和神仙说不就得了。说不定投几个香油钱愿望就能实现了哦?不过说到底,“机关”好像并不信仰八百万众神,而是信仰春日本身就是了。
那位春日与长门、朝比奈学姐并成一横排,现在正在我们前面踩着咔嗒咔嗒的步子带路。不用说,三位和服少女的木屐、鞋套、腰带、带结以至发饰都是鹤屋家提供的。虽然以我狭隘的金钱观不足以算出那些行头的总价,但要拿到当铺去肯定能当出相当的数字。就当我跟在春日后面想着这些鬼祟之事时,一行人到达了手水舍(译注:手水舍,日本神社中让参拜者洗手漱口的地方)。
明明在重大事项上异常粗枝大叶,春日却对各种小事讲究得不得了。在她的指导下,我们分别用设置在一旁的舀子开始洗手漱口。
“这个要这样——哇,好凉!”
眼睛忽闪忽闪的朝比奈学姐小心翼翼地学着春日的动作。如果说她像是太早参加成人礼的女孩的话——
“……”
拿着舀子一动不动的长门,简直就形如在做七五三参拜的船幽灵(译注:七五三参拜,日本习俗,儿童三岁、五岁、七岁时分别到神社去参拜祈福。船幽灵,日本传说中一种海上的怨灵)。
这些先不谈。本以为终于可以到赛钱箱那里投点零钱了,走出不远我却发现正殿前面完全是人山人海。性急的春日会不会像突击骑兵一样,找到敌人微小的间隙就猪突猛进呢——虽然有过这种担心,不过看来团长大人也不会在神仙面前造次:
“当然不会了,我也是会分时间地点对象的啦。如果说参拜也是先下手为强的话,嘛,那我说不定会冲就是了。”
把嘴努得像鸭子一样的春日搂住朝比奈学姐说:
“别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了。实玖琉,下次穿穿那个怎么样?”
绽放笑容的同时,春日向社务所服务台处销售绘马和神签的打工巫女指了过去(译注:绘马,神社中供参拜者写下愿望的小木牌)。白衣绯裙交相映入眼帘。
“巫女啊巫女!机会难得,果然还是想让你穿一次正规巫女装啊。待会儿抽完签一定得问问有没有巫女装卖呢。”
我觉得既说不上“一定得问”也不会真的有卖,不过也罢,毕竟我也想看看朝比奈学姐的巫女装扮。即便是春日想出并付诸实施鬼主意,有些也要辩证地看——强制朝比奈学姐进行cosplay便是其中之一。
朝比奈学姐好像也喜形于色:
“那就是真正的巫女吗?她们就是所谓的神职吧。”
学姐看得两眼放光。或许到她的时代就已经没有这些东西了吧。
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我们也变成了汹涌人潮的一部分。因为人群太过拥挤,我们只能身不由己地慢慢随着人流前进。虽然五人很难再挤到一起,不过既然都是随着人流,走散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在充满活力的地方会释放更多能量——这是我们团长的习性。不论在多么拥挤的人群里,她也像是雪原中钻出的鼹鼠那样显眼。加之朝比奈学姐也被她紧紧抱着,要发现那家伙就更容易了。
二人后面,长门一面用低了往年气温三度的冰冷黑瞳凝视着正前方,一面像寻找暗礁的海员一样打量着庙会的面具摊。
我和古泉则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横排,这时我回忆道:
“刚才你说那个七十七万多的数字,到底是多少来着?”
“七十七万五千二百四十九。”
干嘛装模作样地念得那么规矩啊,775249吗。
“是质数?”
古泉立刻回答:
“虽不中亦不远矣。”
接着他有些心不在焉地说:
“是三个质数相乘得出的乘积。质数的定义是‘因数只有1和它本身的数’,所以你的说法并不正确。”
可能是还在介怀我没带他时间移动吧——古泉的声音一反往常地忧郁。穿越时空的少年到底有什么好的?少女倒还另说。
“那这个六位的数字有什么意义吗?”
“没有。”
古泉强势断言道。
“只是一个我恰巧知道的质数乘积而已。正确来说,那数字对我自己也没有多大意义。不过,说到这的话……”
古泉终于露出了往常那副营业式微笑:
“那三个因数各是什么,你要不要猜猜看?”
看来他是想到什么主意了。
“提示是:因数中有两个两位数,一个三位数。很简单吧?用穷举法想的话,答案很快就能出来。”
麻烦死了。
“估计凉宫同学一瞬间就能算出来了吧。届时她随便说一个脑中浮现的质数,恐怕就是答案之一。我可以跟你打赌,她抽签抽到的肯定是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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