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小了说也能有闪耀在冬日夜幕中的猎户座三连星那么引人注目。尤其是朝比奈学姐,她的那身装扮,就算被收录在和服公司面向富翁的“令爱毕业典礼首选”宣传册中,我也丝毫不会觉得奇怪。和服自然是上等货不错,但和服里面的人则更上一层楼。既不像春日那么喧哗,也没有长门那么低调,就这点而言,即使说朝比奈学姐是立于“美之天平”中间的平衡女神,想必也毫不为过吧。真不愧是朝比奈学姐——虽然我也说不清是怎么个“真不愧”法就是了。
“真是太合身了。”
和我一样穿着便服的古泉紧随着奉承道。说罢他看向我,表情……我只能想出“怨忿的微笑”这种表达。春日似乎并没有察觉。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竟然能解读古泉的表情了,想来还真是有点恶心。若是朝比奈学姐的表情便罢,混蛋的做作嘴脸我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然而古泉对我露出这个若有深意的笑容后,马上又转头对春日问道:
“是鹤屋学姐选的吗?”
亏我还以为春日她们各自都有振袖和服,径自感叹了一阵(译注:振袖和服,日本和服中最为正式的一种)。要是那人提供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毕竟鹤屋学姐住的宅子实在太过阔气,我甚至怀疑她家院子底下埋的不是地下水而是元禄小判(译注:元禄小判,日本元禄时代通用的钱币)。不光如此,鹤屋家还在滑雪场附近有栋别墅——承蒙鹤屋学姐的爽快招待,我们五人正是在那里免费玩到了昨天才回来。劳神的冬日合宿才刚成为回忆,春日就又在回程的车里说起新年参拜怎样怎样、节日盛装如何如何了。听到这个话茬,鹤屋学姐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借你们!”
接着她又以出借一次性怀炉般的般的轻松语气说:
“没关系没关系,全当我是在清理衣柜中的累赘就行了。虽然老爸想让我穿,但我实在不习惯那种不好行动的衣服。”
“我倒是也不太喜欢。”春日姑且说了这么句真心话,“不过用不着的东西光是放着就太可惜了。为了防止它们成精化为付丧神,我们就替你穿一下吧!”
笑容满面地如是宣言后,春日便与鹤屋学姐叫着“耶~”、“好嘞”击了个掌。这种完全莫名其妙的交流在她们两个之间倒很是受用……怎么说呢,可能是我的精神状态没跟上,换句话说,或许有些气氛只有开朗乐观的人才能读懂。总之,除了认识到前述这点外,我完全就是一头雾水。
朝比奈学姐一会儿“咦?”一会儿“哈……”一会儿又“付……丧?唉……?”,拼尽了全力也没跟上春日与鹤屋学姐的节奏。至于长门——
“……”
全然不顾被汽车颠得微微晃动的刘海,她始终在目不转睛地读着一本厚得异常的平装书。另一方面,我妹妹和猫笼中的三味线则在呼呼大睡。
顺带一提,因为鹤屋学姐当天马上又要飞往欧洲,所以她轻松笑着提出了“随时可以去我家,拿了衣服尽管穿就好,详情我会和家里人说”这种近乎胡闹的方案。这边春日倒也毫不客气地领受了好意。据鹤屋学姐说,她想要的报酬是这样的:
“给我把大家的和服装扮照下来吧,那样就足够了!”
“小菜一碟!”
看到春日竖起大拇指,明明既没有预想也没有商量,我和古泉还是在同时用同样的动作耸了耸肩——
在我结束回忆后,古泉说道:
“我也记得很清楚,毕竟是昨天的事嘛。”
他把重音放在“昨天”两字上,语气微妙的暧昧不清:
“对你而言,昨天的回忆应该不仅如此吧。虽然对我来说那大概就是全部了,对凉宫同学来说也是。”
身着和服却丝毫不以为意的春日大步跨到神社院内,后面的我们也跟了进去。新年开始已有三天,但神社中依然人头攒动。所幸春日走路就本来像野兔一样显眼,再加上衣冠楚楚紧随其后的长门和慌张之态完全写在表面的朝比奈学姐,要跟住那三人倒也不难。参道两旁摊位数不胜数,参拜者更是不知从哪儿冒出了这么多。眼下这挤得仅有立锥之地的空间,可以说正中了超级节庆爱好者春日的下怀——这就是所谓的“节日气氛”嘛。我也很中意四下传来的烧烤香味,说来最近都没吃过章鱼烧呢。
另外,春日抑或是鹤屋家的某人似乎很熟悉和服的穿戴,因此换装过程好像也进行得很顺利。不用看到两位男性在凛冽山风中一边发抖一边等人的画面,实在是太好了。如此想来,最后一个到有时也是好事啊。
见我刻意装作没听见,古泉长呼一口气,借着白雾吸引起我的注意力说:
“你、长门同学和朝比奈学姐的寒假合宿应该还有后文才对。之后你们三个又快乐地打了场加时赛吧?我会嫉妒也是理所当然,毕竟本人可是SOS团的副团长啊。”
哈哈,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啊,我是说我终于读懂古泉那张不痛不快的淡淡微笑了。
寒假合宿归来,在车站解散后,我、长门和朝比奈学姐“去到去年的十二月十八日,然后又返回到了出发时刻的六十二秒后”——想来真是个听着都觉得有语病的荒唐壮举。我对此当然不觉得累,不如说终于卸下了重担才对。虽然不会去问,但长门应该也和我一样。朝比奈学姐自始至终都很混乱,或许对她而言,我和长门的行动完全匪夷所思。不过放观整体,春日这帮人的所作所为哪件不是莫名其妙?这么一想,朝比奈学姐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看来古泉这家伙是在闹别扭——因为我们没在一连串的时间旅行骚动中叫上他。
“感觉我和凉宫同学就像被伙伴抛弃了一样。”
我说你啊,再怎么也不能叫上春日吧?可以预见,届时我们九成得消失在时间悖论的事故中。
“只叫我一个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说到底你根本就不存在于那个时间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