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Rainy Day

  网译版 翻译 zegao@轻之国度

  这是我还是初中生的时候的事。

  那是在初三的九月,正从上旬往中旬过渡的时候。

  暑假结束之后的体育课,虽然有一些可以使用室外游泳池游泳的时间,但这在今天也已经是最后一次了,与其说是因为老师们的体谅,不如说差不多已成习惯——因为如此,我们得到了不少可以自在游泳的时间。

  总而言之,我们能随心所欲地在飘散着消毒水味道的游泳池里戏水,老师也可以乐得自在,可以说是一石二鸟的事情吧。

  残暑依旧像往年一样的难耐。托万里无云的天空中的太阳将如火一般的热与光投注大地之福,用这些被晒得温温的水使人凉快下来根本就是没指望的事。不时来回游动的我,很快便从因塞进了两班的男女而显得拥挤不堪的二十五米游泳池上来。在泳池一端的围墙处,也有着垂着身子将身体晒干的人。

  怕被潜水的人的脚狠狠踢到也是原因之一,不过除此之外也有不少切实的理由。

  被弄湿的身体表面的水分顷刻间化为蒸汽。

  从背后的林间传来的寒蝉鸣声再过不久也就听不到了吧,虽说酷暑仍在持续,但自然的脚步终归还是不可逆转的。

  夏天已经,马上就要结束了。可能的话我希望一年的一半都是夏天,先不论体感温度的高低,阻止日历的前进或是钟表的针还算是对一介初中男生来说稍有余裕的事。

  最令我感到不安的是,现下感觉还不错的愉快初中生活再过半年就会强制结束,这说不定让我有了一种初中毕业年级的学生所特有的寂寞感。虽然也有从没亲眼见过而且完全不了解高中这一类理由,但是最令人提心吊胆的还是考试本身。

  嘛,其实也并不是那么悲观的事。不愧是养育我至今的母亲,看穿了我对学习的怠惰,早在初春就把我塞进了补习班。那里至少帮我计算好了考入县立或是市立那种程度所需的学力,即使勉勉强强,我也学到了不少应对考试的知识。在任课教师那里,我得到了“志愿暂且没什么问题”这样的评语。当然,也听到了“如果就这么放松的话可就前途难卜了哦”这样的忠告。

  “呼……”

  现在考虑半年后的事情的话,无论怎样我都会叹气出来。虽然也想过和初中意气相投的朋友去同样的地方,但最后我们估计还是要各奔东西的吧。只要想到高中入学第一发的班级自我介绍之类的事情,我的心情就很容易变得郁闷。高中的同学究竟会是一群怎样的家伙呢?希望不要和奇怪的家伙同班——就从现在开始祈祷吧。

  就这样,在我看着在泳池中戏水的半裸男女的时候,随着哗哗的水声,一个学生从游泳池中爬出,踩着啪嗒啪嗒作响的脚步向我走来。

  深蓝色学校泳装包覆着的纤细肢体,是与我同班又在同一小组的朋友。

  “呀,阿虚。”

  这么说着,全身都在滴着水的佐佐木仍然微笑着,快速地坐到了我的旁边。

  “你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精神呢,睡眠不足吗?”

  佐佐木抱着膝盖摆出体育坐的姿势,看着我的脸。

  “啊啊,如你所说。”

  其实,从早上开始我就昏昏欲睡的,从睁眼的一刻起就是这样,直到现在这种感觉也没有消除。虽然我一次比一次强烈的认为睡一下会比较好,但是理科和英语老师都是被评价为拥有鹰眼的家伙,所以我根本找不到那样的功夫。

  佐佐木从喉咙的深处发出了鸽子一般的“咕咕咕”的笑声。

  “反正就是因为开始听深夜广播而睡不着,一直熬到起床,对吧?”

  你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我无法想象你在彻夜努力学习的样子。”

  这个我做不到呢,确实是这样。

  “因为今天补习班上有小测验,你大概就是为了那个在预习,中间为了放松心情听起了广播,在那结束之后,你马上放弃了考试复习爬到床上,然后结局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是这么猜的。”

  所以说你为什么会知道?你该不会在我的房间里装了窃听器什么的吧?

  “我可是完全没有进过你的房间呢,一直都是只到玄关哦。”

  不是开玩笑,有了佐佐木这种观察力和想象力,像我这样的没什么特别的日常生活,看起来就像只隔着一张薄纸一样,肯定是这样。

  “我说啊,阿虚。你还是再稍微意识到我们处在考生最重要的时期比较好,初中生活你应该已经充分的体验过了吧?”

  果然是这样吗……虽然后来想想也没什么意义,不过像笨蛋一样疯玩,直到初二的那段单纯的时光的确让人非常快乐,这也是事实。和笨蛋朋友们不停地干着蠢事、开怀大笑之类的事情现在也不会有了。幸运的是,那种回忆我倒是有很多。

  源自游泳池的水滴从佐佐木的刘海中滴下。

  “你就放心吧,阿虚。去到高中,前两年也会是差不多的样子啦。这种“延期偿还(注:延期偿还指借款人中止或拖延贷款的本金偿还,有时候亦涵盖拖延偿付贷款的到期利息。这里指适应学校辛苦生活的时间)”的情况还会持续下去。进了大学之后更是这样。这种程度的拖延,可以说是学生的特权呢。我们作为中学生的现在,也就像是开场戏一样吧。”

  带着嘲讽的微笑的佐佐木说出的,到哪里为止是本音我无法判断。那些话是单纯的一般论吗,还是针对我个人的情况说的呢?

  我唯一明白的,就是佐佐木本身并不在她自己所说的一般的范畴之内。

  我和这家伙是在初三才认识的,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也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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