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忠仆拯救她。
当我从‘神人’软绵绵的手中仰望社团教室时,一道橘红色的爆风正好冲飞了窗沿,看来古泉终于发飒了。藤原就算了,希望朝比奈(大)和橘京子都能平安无事。
“嗯……”
春日在我怀里扭动身子,微张的樱唇泄出轻微呻吟。
‘神人’回应似的举起另一只手,握起拳狠狠捣进社团教室——
这时,时间滞留现象席卷了我,一切都像是慢动作。
仰望空中的我,注意到社团大楼屋顶上有个小小人影。
那制服松垮、头发略卷的女学生剪影——就是渡桥泰水。
在两个我融合时消失的新团员一号,就站在没护栏的屋顶边缘俯视我和春日。脸上表情在这光线朦胧的空间里并不明显,但我敢肯定她在微笑。
泰水敬了个拙拙的礼,便抬起头望向前方。
我的视线跟着往社团大楼另一边的中央校舍转去——但这一切似乎已到了尽头。
视野忽然歪曲,可是前一刻,我看到了眼前的校舍屋顶上有三个人影。一个短发、一个长发、一个居中,都穿着北高的学生水手服……
你们都来了啊,说得也是……喜绿学姐、朝仓,还有——
已经合一的长门有希。她没赖在病床上,一如往常静悄悄展现活力。她们三个应该不会没发现时间轴的分歧,想必资讯统合思念体早就知情……就像无止境的八月那时,在世界外侧观望着。
自始至终,她们一定都在观察着包含我们和她们自己的一切……
“……!”
眼前急速翻黑,漂浮感让我的神经开始错乱,就像那个一样。我已经体验到烦了的时间移动前阶段的晕眩感再次出现。
就在意识完全断讯前,泰水的影子对我轻轻摇了摇手。那是能充分表现离别的行为,只是对象是我还是那三位人形联系装置,我想再也没机会问了……
就这样吧。我紧抱春日,希望无论流落何方,我们都能在一起。
黑暗。
接在漂浮后的是坠落感。我的手更加使劲,不让我俩分散。
我似乎听见朝比奈(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咚。
“呃啊!”
冲击窜过尾椎,屁股着地真是糗爆了。我睁开眼睛,却因光线刺眼而连忙闭上。
习惯阴暗的眼还来不及调整光圈。话说回来,这又是哪里?根据视觉以外感官带来的信息,我的臀部和撑住自己的手所感到的似乎是草地,听见的是掺有众多年轻男女话声的嘈杂。
我怯怯地瞇出一条缝。我果然就坐在宽阔的草地上,四周随处可见学生模样的红男绿女,而且都穿着便服。有些人结伴而行,也有情侣在单绿草皮上依偎。
“怎样?这里是哪里?我跑到哪里去了?”
草皮另一头有座钟塔般的建筑,还有让北高相形见绌的现代化校舍。走在路上像是学生的人群都比高中生成熟得多,这里想必是某座大学的一角。风很暖和,还是春天吗……
能在短时间推敲出那么多,我的表现已经很出色了吧。可是一想到自己为何在此出现,我又头痛起来。
“怎么啦,阿虚?”
熟到不能再熟,这辈子根本没必要多花力气辨认的女声从上方落下。
瘫坐在地的我抬起头来。
“春……”
我说了一个字就整个傻住,连揉眼都忘了。
略为成熟的春日就在眼前。头发比我记忆中的长了些,身上穿的好像是春装,色彩轻柔。披在肩上的针织小外套真的很适合她。不对,什么成不成熟,我认识的春日才刚升高二耶。
可是我怎么看,这个春日都是几年后的模样,看起来——呃,该怎么说呢……对啦,就是里里外外都有所成长了。
“你到底怎么了啊……”
“春日”端出陪笑式的微笑,我突然一阵晕眩。
“阿虚,你把以前的制服拿出来穿,是想做什么呀?……咦,你怎么好像变年……咦?”
话没说完,春日就像是有人喊她似的转过头去。
“咦?”
视野再次发黑。
的确有人喊了春日,春日也讶异地对那人应了些“是怎样?怎么那边也……”之类的话,接着又转头回来。
“咦?”
那应该是错愕的表情吧。
但这时,我的意识迅速淡去,站在草皮上的春日远离了我,像某种摄影技巧一样。我们都没动,只是距离拉远,接着黑暗从两侧逼来。那是一道门,时间的意念要将我带回应在位置所开的门。
当黑墙完全闭合之际,我看到春日的唇织出了几个字。
——阿虚,改天见。
凉宫春日温柔地微笑道。
踩空般的坠落感和教人分不清上下左右的漂浮感,再度扰乱了我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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