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嗤嗤窃笑。
“真是的,怎么说得和告白一样啊,被误解的话就有违在下的本意了。”
没人会误解啦,会乱想的脑子一定有问题。像国木田的脑袋就是为了念书异化过头了,才会用奇怪的方式记事情。
“说得也是。勉强记下的事,会在不必记住的瞬间忘得干干净净。像在下就把考高中的重点技巧忘光光了,相信现在这些记忆在三年后也会随风而逝。”
佐佐木大而化之地说:
“不过那也没关系,在下一定会学会新的事物,到时在下记的就会是自己想记的事了。”
佐佐木阴霾尽散似的跃然站起。
“好啦,补习时间到了。阿虚,能和你聊聊,在下真的很开心。”
佐佐木就这么迈开步伐,头也不回地走向车站剪票口。
我鼓足了气,对那细瘦的背影大喊:
“掰啦,我的挚友,同学会上再见吧!”
佐佐木连手都没举,不知是否听见了我的声音。那背影告诉我,就算在多年以后才能重逢,她的头一句话仍会是“嗨,挚友”。
于是,我和佐佐木背道而驰。不知该急该缓,也不知一个月对了结这一切是短是长。算了,就随已经敲定的事来调整吧。
再怎么说,我所走的路上,还有非得决定送什么给春日不可的日子在等着呢。
今天我就广纳谏言,只要有什么妙点子就写信或传短信来吧,我有一定能挖到宝的预感。
到了隔天,星期二。
我在爬了一年也仍会爬得一肚子鸟气的坡道上默默无语地淡然走着。
“哟!偷瞄小弟!”
有只手打蟑螂似的一把砸在背上,痛得我蜷缩起来。
一转头,学姐那双层稀有闪卡般炫丽的霓虹级笑容就在眼前。
“鹤屋学姐?啊,早安。”
“早安~阿虚,今天感觉很不错喔!”
我看看灰云密布的天空,再看看鹤屋学姐。只见她笑开了嘴说:
“不是说天气啦,是你是你,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好像烦了整个星期的事都在周末拨云见日一样耶。”
她说得像是旁观了整件事的始末一样。
就某方面来说,这人的直觉比春日还敏锐。虽然她能从我脸上看出那么多,我却为自己对此已经麻痹比较吃惊。
“鹤屋学姐,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呀~”
我走到她身旁,调整步伐。
“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啊?就学姐自己见到的来说就可以了。”
“啊?怎啦怎啦?我的感想完全不可靠喔。”
“我想听学姐最直接的感想嘛。像古泉或长门不仅不直接,还会回答一堆莫名其妙的玩笑或哲学概念。”
鹤屋学姐哈哈大笑道:
“那也不能问实玖瑠了,那丫头大概只会说客套话吧!”
这时,鹤屋学姐突然端详起我的脸。
“嗯,阿虚你嘛——对了,还算是讨人喜欢吧。感觉上,不是那么容易和你聊起来,不过要是聊了,你就一定会确实回答。不会因为听见笑话就大笑,听见无聊的也不会摆脸色,还会认真回答,像你这种人已经是稀有动物了的说!”
还有没有其它更像是夸奖的话啊?
“说起来,你还满帅的嘛。”
学姐眼力真不是盖的,就像军事观测卫星一样正确,多说一点。
“回头想想,好像又没那么帅就是了。”
才刚高涨的气势如破洞的热汽球急速瘪缩了。
鹤屋学姐笑弯了腰。
“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走偏,也不会对实玖瑠乱来,就这么普普通通地过完高中生活吧。”
我不觉得SOS团的活动有多普通就是了。
“那可不一定喔。”
学姐双眸灵光一转。
“对你来说已经很普通了吧。有春日喵、实玖瑠、长门和古泉学弟陪你,你还想要求什么?”
我立刻回答“没有”,这阵于连新团员也不想要。
“喵哈哈哈,有道理。”
学姐小跳步超前了我,回过头说:
“不准忘记月底的赏花大会哟,我已经准备很久了说。要是没人来,小心我把整棵树扛去找你!”
最后——
“如果需要我家那个怪机器的时候到了就说一声吧,掰!”
学姐轻快说完,眨了一眼就咚咚咚狠踏长坡而去,那背影可真有逍遥红尘的气势。
鹤屋学姐真教人望尘莫及,我一辈子都没办法成为她那种人物吧。然而这种屈服感,却在我心中注入一股令人欣喜的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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