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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
我连这一喊是来自哪个我都分不清,也许是双方同时吧。但我听见的不是异口同声也不是二重奏,纯粹是由单一个体发出的叫喊。
紧接着,记忆的洪流磅礴灌进我的脑袋,全是些我未曾体验,只能以异物形容的他人记忆。我闭眼蜷身,下意识地掩住双耳,也许是我的本能正为了别让身体再接受任何外来信息而嘶吼着吧。
“唔唔……”
和朝比奈学姐时间移动时截然不同的混乱感翻搅着我的脑浆。
未知的情景、未知的行动、未知的状况、未知的历史……和已知的情景、行动、状况、历史打成一团,如太极图般纠结,使我置身于天旋地转之中。
记忆就像开启加速器的走马灯,在紧闭的眼皮后不断闪现。
——SOS团全体看护卧床的长门——怒火攻心的我遇见九曜后朝仓复活并受到喜绿学姐介入——和佐佐木、橘京子、藤原和九曜见了几次面——被橘京子带进微光中的佐佐木式闭锁空间——接受春日的课后辅导——刚涉足春日的入团考试就惨遭淘汰的新团员候选人们——硕果仅存的渡桥泰水——泰水在社团教室接受朝比奈学姐的泡茶指导和修改网站——写着MIKURU数据夹曝光的纸飞机——只有一朵花的花瓶——不知名的花——
每样都是我的记忆,没有任何错位或矛盾。
这是怎么回事?
在新学期春风满面的春日召集新团员。门可罗雀的社团教室。塞满新进团员的社团教室。我泡澡时打来的电话。对方是——
一切就是从这里分了岔。
现在我所认识的渡桥泰水,是当时来电的陌生女孩。
佐佐木的电话,对我和SOS团都相当重要。
就是那时。
世界就在那时一分为二了。
随性的团员考试、严肃的世界讲谈。后者时序让我一个头两个大。佐佐木的明亮闭锁空间、周防九曜的太空惊悚小说级反应、朝仓复活、喜绿学姐的认真模式……
唯一的录用者新团员渡桥泰水积极得诡异的行动力、反应冷淡的长门、卖关子的古泉……
两种这一周来的记忆正在我脑内同居共处。
这是什么情况。没有孰真孰假,两边都是实际存在的记忆。除了自己分裂成两部分渡过同一段时间外,我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那是因为我在两段回忆内找不到一点异常。我绝不是对自己的记忆力有多自信,但亲身经历的事就得另当别论。
记忆共通处只到泡澡时佐佐木或泰水来电为止,其后便南辕北辙。
从那一刻到现在,我都一直过着两段不同人生,而我也只能这么想。
这两段记忆正如基本粒子似的急速融合。神经突触正啪滋作响的错觉冷不防袭来,使我双手抱头。
“唔……唔……”
记忆猛烈旋转的感觉不带头痛、恶心或晕眩,难以言喻。也许用太极图上的黑白勾玉高速旋转,融成一片灰来形容会比较接近吧。极端的双色图案混为一体转个不停,灰色再也分不了黑
“……嗯……呼……唔……”
脑内台风似乎终于过境。尽管僵成寄居蟹的我仍在混乱之中,却已能听能看,手拄一旁的团长席,哄着细颤的双脚站直身子。
虽然意识尚有些茫然,不过我还有足够的力气环视社团教室。
这时我发现——
我又是单一的我了。刚刚还在的另一个我已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但我却不觉得怪。问我为什么?道理很简单。1+1的确是2,但仍有例外。譬如在一座沙丘上混进另一座沙丘,产生的只是一座更大的沙丘。
符合现在状况且和加法不同的算法,就只有乘法而已。1×2,这种问题小学生都懂,答案就是2。
另一个我消失了,相对的,我的体内有着两人份的记忆。
一边是长门健健康康、春日对自己的入团考试沾沾自喜、泰水也掺了一脚的生活纪录;另一边则是长门倒卧病杨、和佐佐木等人会谈、被九曜攻击、朝仓复活的连日记忆。
两者在我脑中完全并列,而且一点儿也不觉得有所抵触。太过明了的事实反而容易使入迷糊,同时拥有两段相异的记忆,我真的不会因而错乱吗?
——不是那样。
泰水爽朗地回答,却也只有声音而已。
——两边都是学长,没有真假之分。只是各自有段稍稍不同的历史,至于时间和世界还是相同的。
我朝声音来向转头一看。
没人。
渡桥泰水也消失了。和另一个‘我’一样,仿佛一开始就不曾存在,像燃尽的仙女棒灰飞烟灭般地完全消失。
到哪儿去了呢?如果是‘我’,那还不难理解。
我们融合了。
在泰水让我和‘我’两手交叠那一刻,我就在这时序上和‘我’合一了,很单纯吧。我们一开始就是人格相同的同一个人,只是因为某个过程或某人的想法而暂时分裂罢了。
也就是说,我只是恢复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