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日的鼻尖飒然凑来,用辐射热四散的压迫性笑脸简短地说一声:
“去问笔者本人就好了呀!”
到了午休,我抛下谷口、国木田和便当盒展开行动。
春日说得没错,与其抱头苦思不如直接向系铃人求解,更别提她的真意只有她自己知道。只要让她开口一切就解决了,她是个小我一届的率直少女,谈起来应该不会多复杂,也不会演变成全武行。
于是乎,我来到集中了一年级的校舍闲晃,四处窥探泰水的身影。
尽管无视她六点的约直接杀来也许不太礼貌,我还是得让她知道我想把事情弄清楚。只要还有可能成为刀下亡魂,我的破直觉就只是被马桶冲走也不足惜的废物。
这时,我昂扬的脚步戛然而止。
“她是哪班的啊?”
入团考试卷上应该有这一栏,但是我完全没印象,是注意力都被她奇特的答案和名字吸走了吗?
“挑午休来真是失策。”
前年度熟悉的走廊和教室光景,在一群群新生渲染下恍若隔世。即使全身上下不同的只有室内鞋颜色,窥视起其它学年的教室依然教人紧张。一年级的也因为我这一间间打探的生面孔感到不适,纷纷投以观赏珍兽的眼光。
一找到泰水就把她拉到清静一点的地方吧,被人误会也无所谓,我们的关系只是在同一社团认识的学长学妹,没什么好怕的。只是——
“……找不到耶。”
我就是遍寻不着泰水。她那种矮个子应该很醒目啊,但我却没发现半个类似的人物,到学生餐厅绕了一圈也是无功而返,而我的饥肠也快顶不住了。之后我叹了口气咬紧牙根,在校园间四处徘徊,到头来仍是白费工夫,不禁无奈望天。脚步停在中庭,眼睛盯着文艺社教室,大概只是碰巧吧。
有可能吗?
我将矛头指向社团教室。我虽不认为会有人特地把便当捧到社团教室享用,但也不无可能。糗,早知道就把便当一起带来了。
我打开了那扇放学后才会与春日一起打开的门,发现长门就在里头,而且别无他人。见到这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现象的我举手打声招呼,转身准备投回被我冷落的便当盒怀抱,双脚却就地冻结。
最可靠的万事通咨询员不就在这儿吗?
“…………”
长门在老位子沉醉腿上书页,对我的闯入一根睫毛也没动过,告诉我日常状态仍停滞于这个空间。若不知她是外星生命体的有机活体人造人,那么在乍休的社团教室中默默读书的少女身上散发的沉静气息,应该是再普通也不过的现象。
明知内幕的我将便当内容暂时抛开,对长门说道:
“长门。”
长门缓缓抬起了头,将视线定位在我的脸部中央。
“什么事。”
先来个旁敲侧击。
“她是什么人?”
“什么也不是。”
不愧是长门,似乎已立刻参透我用的代名词指的是何许人也,但即便如此——
“这样说也太武断了吧,渡桥泰水不是普通学生吗?”
“北高里不存在名为渡桥泰水的学生。”
这个答案让我的精神吓退了半步。
不存在?也就是,呃……我的脑袋开始分向运转。
啊、是这样啊。
“是假名吧。她是伪装成北高学生,专挑放学后入侵吗?”
“可以这么想。”
唉唉唉,渡桥泰水果然不是寻常人物。喔不,其实我早就有感觉了,她真的不太一样。过于顺利的情节背后一定有人为操作,再怎么荒诞无稽的小说皆好此道。
那她是哪边的手下?第一顺位是……
外星人吗?
“不是。”
未来人?
“不是。”
超能力者……看起来也不像。
“对,不是。也不是异世界人。”
特意补这一句不太像长门平时的作风,但在过问这点前,对未知事物的探求心先让我开了口。
“那泰水只是个行动力超群的怪女生吗?还伪装成北高学生。”
长门从塞满文字的页面抬起脸,和我在对话中第一次对眼。那有如在黑糖上洒了金箔的眼眸有种神秘的吸引力。
她用与腹式呼吸相距甚远的细小声音说:
“现在还不能说。”
为什么?长门是不是第一次这样语带保留啊?
“经过判断,那样比较好。”
“什么?”
这反射性的回答真是丢光了吐槽角色的脸,得好好反省。不过我至少分得清时间、地点和场合,而且我不是来和长门闲话家常的。现在最让我惊愕的,就只有一点。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