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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啦?
“凉宫同学是经过希望、挑选,最后才决定一定要让渡桥泰水成为SOS团成员的。她是相信这个新团员是必要人才才录用的吧,恐怕又是在无意识下操控了现实呢。话说回来——”
古泉将视线抛向我。
“为什么会突然想传接球呢?像这样邀我做些什么,根本没发生过几次吧?”
我哪知啊,只是有有种现在非得用这些球具不可的厌觉而已。我可不是怕冷落它们太久害它们变付丧神(注:日本遭神灵附身的老旧用具总称)喔。
“这样啊。”
古泉似乎接受了我的说法。
“如果社团教室的器物产生意识,那就代表整个空间异化的开端。不过我之所以能赞同你的感受,是因为我也突然想玩传接球。喔不,是被不做不可的怪异强制感拘束了。”
古泉投来的球在眼前突然下坠,我顺势捞起。
“那是为什么啊?”
“我也不清楚,然而那可能是必然的行为。也许我们有义务要来这里传接球吧,就像未来人说的那样,也就是所谓的既定事项。”
搞不懂。这么说来朝比奈(大)应该又会大费周章送点讯息过来啊,可是的确没有。说起来,和你在这里扔球又会变成什么未来伏笔?
“我虽想问问朝比奈学姐……”
古泉仰望三楼的社团教室,轻声一叹。
“可是看那样子,恐怕她什么也不知道,这又是我们自发性的举动,单纯是我们疑心病作祟的可能性相当高。如果这样就要疑神疑鬼,往后就更容易被未来人牵着鼻子走。身为一个过去人,我并不想输给未来人的计谋。这和超能力或,机关。无关,是我活在当下的个人自尊。”
这和他平常的话相比颇有直心话的味道,令我有些意外。
“被轻视也无妨,对方的能力和组织都比我们强大。但是,我个人并不喜欢就此甘居下风。不管敌人再怎么强、用什么手段,主角大喝一声就把情势整个翻盘的桥段,在古今中外不都是王道吗?”
还真像周刊漫画的战斗型英雄啊。如果你能来场速成修行或是让潜能觉醒,将九曜那票人一网打尽,就不需要我出马了。
“我想这个角色——”
古泉投来一颗变速球。
“还是你最适合。你有凉宫同学靠着,凉宫同学有你撑腰,这片宇宙没有你们办不到的事呢。”
他挑起一边嘴角。
“我以前也说过,干脆就让这世界从亚当和夏娃开始算了,就日本而言该说是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吧。只要能不断量产子孙,地球很快就会充满你和凉宫同学这样的人,岂不是既超现实又愉快的光景吗?”
那已经是怪奇搞笑剧场的领域了吧?我可不想故意把我的吐槽体质传给子孙。再说,如果人类全都起源于春日,那我看历史应该撑不到诺亚方舟出现。只要是个脑袋清楚的船长,应该都有拒绝超载的准备。
就当是为了考古历史学会好,你的提案还是收起来算了。就让他们一直在亚拉腊山(注:土耳其最高峰,海拔5137公尺,被‘圣经’描述为诺亚方舟停泊处)挖到冻土最底层吧,搞不好会发现木造宇宙飞船咧。
“真是遗憾。”
古泉握着球,像风车一样转起手臂。
“不过我的心情依然很平静,想再多观察你们一会儿,长门同学和朝比奈学姐应该也是。人类是地球上所有生物中,唯一拥有与生俱来的想象力和求知欲的动物,我既然是其中之一,自然会想看到最后,这也是我的真心话。”
这时古泉突然改题。
“你和凉宫同学的课后补习还顺利吗?”
被他发现了。我故作镇定地说:
“托大家的福,还过得去。不过与其说是教我,我更觉得她只是在享受教人的乐趣罢了。”
“这倾向不错呀。你和凉宫同学都打算升学吧,如果能就此升上同一所大学,对我也是一大帮助。请你就这么一直拚到大学考吧。”
得了吧,操烦我出路的有老妈一个就够了。幸好时间还剩将近两年,尚不必急于和题库朝夕共处,我还有点非解决不可的事要做。
“喔?会是什么呢?”
……譬如一些还没买的新游戏,或是还没玩完就一直搁着的畅销游戏之类的。
古泉只是淡淡一笑。同年级生从容的无奈微笑怎么会这么刺眼啊,气死我了,我也想用这种笑容唬倒众生啊。
“那么,下一球该投什么呢?卡特球、蝴蝶球、快速滑球,各种球路都行喔。”
请给我一颗接得住的球。我是永远的二垒手,没有捕手经验。
古泉接着投来的是正中快速直球。也许是别有用心,球速超乎我对古泉那条手臂的想象。既然有此能耐,去年草地棒球大赛应该让你上场救援吧,如果还有什么压箱宝也请尽量发挥。
我和古泉又默默投了一阵子。我对棒球本来就不是特别热衷,玩到现在也有点腻了。这时——
“咦?”
古泉先抬起头来,我跟着追上他的视线。
纸飞机。
似乎是随手折折的简拙纸飞机在中庭上空盘旋,由于没什么风,纸飞机很快地无力坠落,画出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