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做一套深层剖析。也许只是无用的挣扎,但现在的我仍不想被任何意识型态或原则拘束。
最后,思考紧急煞车的我,开始遥想其它愉快的事。例如鹤屋学姐家的八重樱观览记,或是对我热爱的游戏将发售新作的期许……
“…………”
也许是看穿了我的心正在掩饰些什么,长门流顺地拾起脸,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低头翻书。
“啊……”
不要紧。被谁发现都好,只要不让春日知道就天下太平。不过呢,让她知道一点点也无所谓吧……对不起,这瞬间闪过的果然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不是不是,真的是这样啦。
唉……最需要像这样找借口骗自己的,就只有一些不管时隔几年,想起来都会打算一头撞死的悲惨回忆吧。人类的脑真不是普通的糟糕,会突然想起的净是些想早早忘掉的事。哪位仁兄快来实现人类猫化计划啊,猫的脑袋里应该没有半点远大的野心或是对未来的不安。
上更衣室应该也曾是春日的选项之一,只是被视为浪费时间而打了回票吧。
更衣行动在春日的男女轮用社团教室制下强制执行,我、古泉和朝比奈学姐自然也离场回避,在走廊上两手空空地发呆。只是到了一年级男生们该认命换体育服的时辰,春日仍一脸“怀疑啊”地站在里头,被要求离席的长门最后也只是低头看书一步也没动。先别指责我,我也想过要她们考虑一下这三位青仔檬非得在学姐面前袒胸露背下可的心境,不过我完全不认为他们有何宝可现,而那也可能是春日入团考试中的一环。当我想到换女生时也许我待在里头也不会有事,新生们全都已经换装完毕踏向操场了。
话说在前头,我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好可惜的,毕竞那在我的原则或是性格上都是办不到的事,而且朝比奈学姐还在一旁看着呢!
就这么绕了一大圈,春日谨献的SOS团最终入团考试终于到来。能开始是很好啦,不过令人稍稍不解的就是春日竞也换上了体育服。纵然这位毫不惮于震荡自身精神世界的少女,踏着自编自奏的即兴街头嘻哈曲调更让我在意,不过最大的悬案,就摊在我们前住的澡场上。
放学后的操场是运动社团必争之地这点,我想不必多做解说。对一介不特别培植体育人才的县立高中而言,这是每日皆有的光景。现在,田径队、足球队和棒球队等大社和只是做些小型运动的学生们,正不停为了阵地你争我抢,就像主张各自领土权的小国豪强,在国境边缘进行无言的角力。
几乎独占了四百公尺跑道的田径社战况虽没那么惨烈,不过春日正意气风发地领着五名新生毫不客气地朝他们走去,好比一尾突袭小鱼群的旗鱼。
尽管事情至此已骑虎难下,但是每日上下学和体育课外不做任何运动的我,便在春日的恩准下,和古泉跟朝比奈学姐一起在步下操场的楼梯上待命。他们跟了春日那么久,对她的下一步自然心里有数。打从一开始就看似无心参与的长门,现在应该还在社团教室里徜徉书海吧,真是明智的决定。
也就是说,除长门外的我们这三位现任SOS团团员,都唯有路人化一途可选,要是说错了什么被迫上场可就惨了。
仔细一看,春日先是像个天王老子刁难某个田径队员,接着丝毫不顾众队员的怨气和眼光,带着五名新生在起跑线前整队。
“让我们跑应该没问题吧!虽说田径队除了跑步以外别无长处,但我们可是为了更崇高的目的而跑的。而且我们只有跑今天一天,又不会带来什么困扰。再说操场可是北高生的公共场所,我们拿来跑步有意见吗?”
速速说完这长串后,春日给了对方0.1秒的时间。
“没意见是吧,那就这样啰。”
聚集过来的田径队员还来不及开口,春日已向众喽啰发号施令。那只是一句简短的——
“预备——跑!”
说着,春日已飞身而出,但新生们却仍楞在原地不知所措,大概是没被告知要做什么吧。
“发什么呆啊!快点跟上——!”
他们的石化被春日的大嗓门敲开,跨步追上正绕行起跑道的体育服背影。从领先的春日步伐看来,这应该不是短跑——啊,对了对了,是马拉松大赛耶。
她到底想让他们跑几千公尺啊,连马表都没带的说。
话说回来,最终试炼只是单纯的马拉松,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幸好不用去凑101只黄金鼠。”
我在楼梯顶端坐下,远眺着眼下的操场喃喃地说。春日不停为落后的新生大声打气,健步如飞地带队前行,活像只牧羊犬。
瞇眼远眺的古泉对我做了点反应。
“虽不是不可能,不过在凉宫同学的意识里,黄金鼠大概没什么特别涵义吧。”
“要是春日真的要那样做,你会怎么办?”
古泉双掌向上一托,宛如在秤着些什么似的。
“当然是拜托我朋友经营的连锁宠物店,一间一间尽我所能替她凑啊。以纯观赏的角度来说,黄金鼠是很可爱的小动物喔。”
只要不是全部挤成一箱就好,又不是要做蛊(注:将大量生物存于密闭容器内埋于地下不予喂食,任其自相残杀。据说残存的最后一只身上将宿有所有惨遭啃食的冤魂,届时便能成蛊)。
“对了,古泉。”
“什么事呢?”
“那些参加疯狂马拉松的新生,是不是每个人真的都家世清白啊?”
“那是当然的。就调查所知,没有任何值得顾忌的地方。无论是外星人或未来人等等,和现世人类范畴不同的一个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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